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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

容得你在此大呼小叫,站起來,滾!”

彭烈不愧兇狠,倏住呼叫,翻身躍起,神色猙獰可怖,滿身鮮血,形如厲鬼,雙目很注,咬牙切齒說道:“朋友,多謝今日之賜,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彭烈但有三寸氣在,誓必索此一掌之債。”

黑衣人雙眉陡挑,目中寒芒連閃,突然仰天長笑:“豪語驚人,好志氣,茫茫江湖,我隨時候駕……”

笑聲倏住,臉色一寒,接道:“那是以後的事,如今,給我滾!”

哪敢再留?彭烈一跺腳,當先衝向樓下。

姜東流挾著皇甫少青,緊隨在後,倉惶遁走。

望著彭、姜二鬼狼狽背影,黑衣人唇邊浮現了一絲令人寒凜的冷酷笑意,黑衣輕飄,一閃不見。

剎那間,“岳陽樓”上又回覆寂靜、空蕩,只有地上一片鮮血,伴著靜靜躺在樓角的那隻斷手……

風月無邊,水天一色的“岳陽樓”上,飄起了一股血腥,隨著輕柔微風漸漸消散……

“醉仙樓”上,輕歌不輟,絲竹陣陣!權光鬢影,翠袖紅衫,滿樓生春,到處熱烘烘的;這份熱,使得滿樓酒客意興盎然,酒上面頰,個個臉上紅撲撲的;這份熱,也使得幾個武林人物捲起袖子,解開了釦子,露出胸前既黑又濃的胸毛。

滿樓酒客個個喝得紅光滿面,唯有一個人臉上仍是那麼慘白,白得不見血色,陰沉得沒有笑容。

這個人,坐在靠角的一副座頭上,一個人低頭自斟自飲,神情顯得寂寞且孤獨。

他,便是出現在“岳陽樓”頭的那位黑衣怪客。

滿樓酒客,酒酣耳熱歸酒酣耳熱,興高采烈歸興高采烈,可是人家大夥兒都是耳聽好音,目規豔色,口嘗美味,規規矩矩地在喝酒。

唯有那幾個武林人物三杯黃湯下肚,捲袖子,相胸膛,叫囂喧嚷,肆無忌憚地露了原形。

那放蕩形骸、豪邁不羈的作風,使酒客為之側目。

那指手劃腳,拍桌子,動拳頭,口沫橫飛,聲震屋宇的縱聲狂笑,又使滿樓酒客為之皺眉。

但,側目也好,皺眉也好,可沒一個人敢說話。

他吃他的,你吃你的,上酒樓,本是喝酒尋樂的,誰也犯不著招惹這股動輒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朋友。

要有,那是他樂夠了。

要不,就是壽星公公上吊——活得不耐煩了。

其實,別說動刀子,就是比比拳頭也不及人家大,手指頭一個不及人家半個粗,打什麼?被碰一下就能要了半條命。

再看看身旁塊頭兒,人家清一色的彪形大漢,粗擴。剽悍、滿臉橫肉,模樣兒就嚇人。

膽子小的,被瞪上一眼也會跌退三步,還敢說話麼?

這清一色的彪形大漢,共是四個,坐在黑衣人左側相隔三桌的一副座頭上,據席大嚼,掌抓手拿,吃胡之“豪邁”,直能令人看了害怕。

本來,四個人勉強還能算是喝酒談笑,自桌上倒了幾把錫壺,情形可就越來越糟了。

哪裡還像喝酒的樣子,分明是橫鼻子豎眼,臉紅脖子粗的吵架嘛。

瞧!

聽!

居東的那名大漢,一巴掌拍在桌上,桌上杯、盤、碗、筷被震得一跳老高,一根“擀麵杖”粗細的指頭,差點沒搗扁了居西那名大漢的鼻子。“龔老六,你他姐的少在老子面前吹,吹炸了老子都不信,你那份膽大不到哪兒去,你有多大多小還能瞞得了我?你她孃的連‘古家堡’的邊兒也沒敢沾。”

居西那名大漢紅了臉,瞪了眼,嗓門兒不讓那居東大漢令美於前,而且有過之而無不及。“鄔老八,我不敢,你瞧見了?找不敢打先鋒,可還敢站得遠遠地搖旗吶喊助助威,你呢?你他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