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生過來上菜,兩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兩份一模一樣的餐前甜品,用青釉缽盂盛裝,黑漆漆的小顆粒上擺著餅乾色澤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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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魚提醒說:“這上面的花是裝飾品,下面的小石子才是吃的。”
這甜品是免費送的,每桌都一樣。昨天他吃的時候,咬了一口那蠟做的花,叫了服務員來說明,才知道下面的石子其實是裹了巧克力的米花,為此他跟明硯還笑了好久。
李默橋夾起一粒黑色的米花:“你叫這個小石子?果然跟你父親一樣,情感豐沛。”小石子這個詞,本身就帶著對米花形狀色澤的形容,還有幾分俏皮。
陸魚沒想到第一個話題就談到了親生父親,這讓他瞬間緊張起來,小心地觀察對方的神色。然而,米契爾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跟談論起今天的天氣一樣平淡自然。
“您認識我的親生父親嗎?”陸魚咬咬牙,問了一個貌似無厘頭的問題。
李默橋頓了一下,忽然又微笑起來,還是那個完美的弧度,說:“這也是一個笑話對嗎?哈哈哈,當然認得。”
陸魚心中的怪異感越發嚴重,這真的很像仿生人啊。他屏住呼吸,下意識地用上了給智腦助理做行為訓練的句式:“他欺負了你,才有了我這不名譽的孩子,對嗎?”
“當然不,你為什麼這麼想?”李默橋搖頭,對陸魚的說法表示驚訝。
陸魚鬆了口氣,低聲說:“陸家人是這麼告訴我的。”
“哦,真是卑劣,”對面的女士眨眼,給了一箇中肯的評價,而後點了一下手腕上的智腦,說,“布萊克,把那本書拿過來。”
不多時,一名白人年輕男子跑進來,將一本薄薄的紙質書放在桌上,而後向陸魚略略點頭致意,又一言不發地離開。
李默橋將那本書推到陸魚面前,說:“他是我的學長,是一名詩人,這是他生前最後一本詩集。”
生前……
陸魚拿書的手一頓,“生前”兩個字包含了許多複雜的資訊。他想過父親可能在牢裡,可能是有婦之夫,可能是個花花公子,可能不知道他的存在。唯獨沒有想過,這父親已經化為塵土。
垂眸,看向那本書。
這是一本乳白色封皮的詩集,名叫《情非草木》。
封底寫著幾行詩句摘錄:
我願你,是開滿花的荊棘
裹進我胸膛,把傷口刺成火焰模樣
可你是風滾草,輕輕路過月光流淌的荒原
……
詩人的名字是,裴禾。
陸魚吸了口涼氣,他聽過這個名字。裴禾是一位很有名的現代詩人,之所以有名,是因為他在聲名鵲起的時候突然自盡了。英年早逝的藝術家,總是容易讓人銘記。
“他死了,你沒有辦法一個人養育我,才拋棄了我,是嗎?”陸魚從那幾句詩中,讀出了濃濃的愛與哀傷,這讓他有了問出口的勇氣。
如果
() 是因為男朋友突然離世,自己又年輕無法養育,這樣的理由,陸魚覺得自己可以接受。()
然而李默橋否認了他的猜測:我有能力養活你,但我不能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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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魚放在桌上的手忽然握緊,他屏住呼吸,盯著李女士深淵一樣漆黑的眼睛,很想說“你騙騙我吧,就說你迫不得已,我會信的”。
“或許你已經看出來了,我不是正常人,先天情感缺失,”李默橋沒有給他幻想的空間,一板一眼宛如給學生講課,嚴謹得殘忍,“當年裴禾追求我,希望用他豐沛的詩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