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留步。」
沈晚冬莞爾,果然叫住了她,不過不是李寶玉,而是含姝曾經的未婚夫,曹敬偉。
「姐姐,你的琵琶。」沈晚冬將琵琶還給玉梁,轉身,看著面前的兩個男人,挑眉一笑:「怎麼,曹公子叫住奴家,可是要給賞錢。」
曹敬偉聽了這話,當即將自己腰間佩的玉墜子解了下來,隨手扔給玉梁,他朝後退了幾步,微微彎腰,示意請沈晚冬過來再坐一會兒,那風度翩翩的模樣,倒真像個君子。
「敢問姑娘,這首曲子可是自己填的?」曹敬偉從桌上翻起只乾淨杯子,往裡頭斟了些銀瓶酒,手指抵在杯底,朝沈晚冬推去,嘴裡含著軟刀子,半諷半疑地笑道:「姑娘才貌雙全哪。」
「公子不信?」沈晚冬淺笑著,並不惱。
「除非……」曹敬偉瞧了眼身邊又蠢又無情趣的同伴李寶玉,唇角含笑,聲音有些曖昧:「除非姑娘當著眾人的面,再作上一首。如果作不出,咱們李公子可是要罰你的。」
沈晚冬掩唇輕笑:「怎麼罰?」
曹敬偉瞅了眼桌上的酒,笑道:「嗯……就罰姑娘喝三杯,再私下給我和李公子彈三首曲子聽。」
好個戒淫不戒色的世家公子,我含姝妹妹真要嫁進你曹家,豈不是日日都受你們父子的矇騙欺負?
沈晚冬心裡雖厭惡,但面上卻仍媚笑著,不屑地瞅了眼桌上的酒杯,笑道:「這種小杯子,可太沒意思了。奴家有種新玩法,不知道公子敢不敢試?」
「你說。」曹敬偉來了興致。
沈晚冬煙波流轉,笑道:「由公子出題,妾身寫詩,就寫那種一至七言的寶塔詩。妾身每寫一個字,就喝一碗酒,但兩位公子也得陪喝一杯,誰先喝倒,就算誰輸,怎樣?」
周圍的男人們聽見這話,紛紛起鬨,讓曹、李二人應承下,好好「教訓」一下這個張狂的晚冬姑娘,替咱們男人長臉。
只見曹敬偉挑眉一笑,朝沈晚冬逼近了兩步,道:「酒杯既然加大,那賭注也得加大,如果本公子和李公子輸了,立馬給姑娘各掏一千兩銀子,算是賠我兄弟方才打了貴酒樓彈唱娘子的禮。如果姑娘輸了,那,」
「那我就任二位公子處置嘍。」沈晚冬笑意微斂,她淡淡地掃了李寶玉,柔聲道:「如果現在認輸,還來得及,別到時候二位公子喝出點事,可要賴在我的頭上。」
曹敬偉大手一揮:「奉陪到底!」
「好!」沈晚冬拊掌微笑,她讓茶飯量酒博士搬來三張桌子拼起來,又讓人將桌上的酒菜等物都撤下去,換上巴掌般大的酒碗,堆了三處,每處五十六杯。沈晚冬指尖輕輕劃過碗沿兒,走到李寶玉身前,她知道李寶玉深知自己患有肝病惡疾,並不敢輕易應承拼酒,所以這半天一直猶豫著不言語。
沈晚冬故作出輕視之樣,笑道:「李公子既然飲不了酒,那奴家也不強人所難,您就在一旁看著吧。」
人群中忽然發出陣陣鬨笑聲,並且還有嘲諷之聲:
「李公子難不成要向個姑娘認輸?」
「既然輸不起,幹嘛要打人家酒樓的姑娘。」
「快算了,你輸了沒關係,首輔大人臉上無光可了不得。」
李寶玉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他還沒說話,可他家小廝給急壞了,手忙腳亂地大罵起鬨之人,過來抱住李寶玉的腰,百般「勸阻」:公子,您忘了,閣老不許您在外酗酒。咱們家去吧,天眼看著就要黑了。
李寶玉面露怯色,但仍猶豫著,沒有動彈。
「算了算了,李兄,你還是回去吧。」曹敬偉白了眼李寶玉,他素來就瞧不上這呆霸王的俗氣,如今正是他拿下這絕色美人的機會,何苦讓這二愣子壞了好事。
「這原也是我和晚冬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