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跑來。
起先,出於不解真情,見著中國人還有些畏懼。
慢慢地,發現許多中國人,對於任何一個日本人,都奉若神明,畢恭畢敬。
自然也就在船東家裡低眉順眼,在中國人面前卻飛揚跋扈。
再後來,其船東家一個朋友到葫蘆島開辦木材場,覺得這個聽話的奴僕可用。
就帶了過來,委以伐木場“場長”重任。
從一個跟班奴僕,到掌握數百“支那人”生殺大權的場長。
近藤五郎對他的天皇、皇軍感激之情,是出自骨子裡的。
現在成為“皇軍”處理支那土匪的,最大一處場所的最高指揮官。
這個狗東西於是更加肆無忌憚,變本加厲地折磨苦力取樂。
不是親手打殺,就是放狗撕咬,或是支使手底下的韓國監工虐殺、令苦力們自相殘殺。
總之,他想著怎樣“有趣”,就怎樣實施。
三年裡,伐木場剃光了幾個山頭,苦力讓他整死了多少,他自己也沒個數。
反正人手不夠了,只需向他的老闆打個電話,就會有一批身強體壯的“支那苦力”送來。
近來,更是找著新樂子!
那個日本名叫巖下三本、韓國名叫崔正熙、中國綽號叫崔大金牙的韓國人。
帶著四個韓國監工,押著十多個支那苦力去郭家屯運糧,竟讓逃走一個。
於是,他的狼狗“好運”,就有鮮肉嚐嚐了。
五個韓國監工,被當著中國苦力的面,當天就捱了一頓狗咬。
巖下三本腦子活泛,捱了狗咬之後,立即爬著將一對金碗、銀筷,外加嘴裡拔下的十多顆金牙奉上,得以赦免每日一咬。
這麼些天下來,那四個韓國監工,算是徹底死透了。
………【第十九章 獨狼戰術(四)】………
病態心理得到極大滿足,近藤志得意滿地哼著鄉間俚曲,盤坐矮几前享用他的晚餐。
關好的房門,突然被開啟。
近藤下意識抬頭想要斥責:膽敢不聲不響就進來?
瞬間,他的喉管似乎堵住了。
額頭上,一個窟窿眼,在輕微悶響中出現。
不甘地抽搐著粗短的腿腳,鼓大肚皮的蛤蟆般仰面倒下。
“呵,咱沒有學某些影視、文字作品那樣,唧唧歪歪一大通再開槍,就‘代表正義處決你’,是不是會被茅坑們詬病啊?”
偷襲者心裡打趣著,卻絲毫沒有放緩行動。
迅速躍至通向屋頂的木梯,警覺地側耳聽聽動靜,才舉槍攀援。
屋頂上的兩個小鬼子叼著香菸,斜倚在沙包上。
正藉著探照燈欣賞窪地裡,苦力搶食雜合面窩窩頭的鬧劇。
其中一個聽到蓋板響聲,轉頭看了看。
立即迎面承接一顆要命的子彈,洩氣皮球般順著沙包,軟塌塌地坐下。
另一個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著了,猛地站起來。
卻沒來出聲,更沒來得及轉身,也後腦勺中彈,跟著塌進沙包底下。
拿著上鬼子的火柴,劃燃一根晃了兩圈,給矮堡那邊發出已經搞掂的訊號。
趙振海學著吳毅前邊的樣子,揹著步槍、提著駁殼槍。
不緊不慢地走向鬼子哨樓,輕手輕腳地爬上去。
別看鬼子浪人、在鄉軍人,打起探照燈來卻是有板有眼。
一絲不苟地來回晃動光柱,全神貫注觀察警戒區域內的風吹草動。
在沒有人接替“掌燈”的情況下,要是貿然開槍解決。
即便是困在山窪裡的苦力,都能從光柱亂晃看出問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