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個溫和的笑容,只是一雙眼裡卻沒有多少笑意,灰撲撲的彷彿蒙上了一層煙塵。
我若無其事的瞟了他一眼,暗自疑惑,上次見他的時候他還是個正常小少年的模樣,不過幾個月沒見,竟然就已經進化成了憂鬱款的了。
我摸摸下巴,暗暗腦補了不少劇情。
“安雅淳,王一夕,”司源站在我們身邊,替我們互相介紹,“這是方重衍。”
我點點頭,算是和方重衍打過招呼。
狐狸在一旁笑呵呵地湊趣道:“我們見過,”他作出一臉沉思狀,“唔……你是走廊上那個替姓江的小姑娘出頭的男生!”他搖著我的手臂驚奇道,“小雅淳,你記不記得,就是我們看熱鬧的時候上來路見不平的那個!”
我挑了挑眉,狐狸這丫的記性還真不錯,如果我不是事先認識方重衍,以我那臉盲的程度,估摸著轉眼間就能把路人甲給忘了。
“你腦子還真是出乎意料的好使啊!”我掃了眼似是在皺眉回想的方重衍,默默感嘆了一句。
“那是當然,也不看看我是誰!”狐狸一點也不謙虛地拍著小胸脯誇讚自己。
狐狸那欠扁的模樣讓人一點都不想捧他的場,我默默地附和了一句:“對啊,你是禽獸嘛!”
“把我的薯片還給我!”狐狸惱羞成怒的要來搶我的薯片。
“吃完了!”
……
我和狐狸在客廳裡玩了幾場,司源和方重衍才從密談的書房裡走出來,二人的表情都有些沉重,眼睛裡似乎又帶了些些少許少年人的興奮。
“放心吧,到時候我通知你。”司源拍拍方重衍的肩,語氣頗老成地長嘆了聲,“你也別想太多。”
方重衍的眉頭皺得緊緊的,這樣老頭子似的表情彷彿天生就長在他那張臉上似的。
“好,我先回去,到時候通知我。”
他看了我和狐狸一眼,低聲禮貌地告辭。
我和狐狸疑惑地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裡看到了好奇。可惜的是司源就是那撬不開嘴的河蚌,我多次無功而返後便悻悻的把這件事給拋在了腦後,畢竟方重衍這廝的存在赤果果地明示暗示著我曾經是多麼的有眼無珠。
《少年黃飛鴻》把我和唐河捧成了校園裡或者說青少年中的大紅人,
以前還只是碰到在我後頭竊竊私語的,而今我竟然也有了自己不大不小的粉絲團,閒暇時我和唐河二人相對而坐均是唏噓不已。
每每狐狸看到都要對我們倆嗤之以鼻,雖然我嚴重懷疑他那純屬妒忌。
也因為這小小的一把出名,我已經接近有一個多月沒有去學校晃盪了,平日裡和司源、唐河共用一個家庭老師,不過因為他們倆即將中考,所以我很成功的被老師放養了。
六月的天,日光漸盛,A市像一隻燒足了炭火的大火爐,蒸騰著熱氣,只是在室外待上幾分鐘,就能立馬汗流浹背。
從校門一路走到教室,額頭冒出了一層薄汗,我低聲咒了句鬼天氣,迎面碰到了臉色有些凝重的傅文軒。
“傅……”招呼還沒打出口,這貨就目不斜視的從我旁邊嗖的就過去了,手裡彷彿拿了個陶瓷杯,背挺挺的朝走廊的飲水機走去。
他這——不會是沒看見我吧?
我搖搖頭,跨進教室。
“來啦?”何語嫣抬頭跟我打了個招呼,嘴角帶著意味不明的笑容,看起一副奸詐之相。
我抬起一邊的眉毛,斜了眼何語嫣:“何仙姑,你不覺得你笑得有些陰險嗎?”
“是嗎?”她一本正經地揉揉自己的臉,頗不以為然地瞅我一眼。
我白了她一眼,把書包丟在自己座位上,然後很無奈地發現課桌上蕩起了一桌的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