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徒弟的本事，出乎我的意料。”

洛蒼山待在飛舟的二層，眼眸深沉如淵，但表情已經有點繃不住了，滿臉一言難盡。

不知何時，他身側出現了一位女子，女子一襲黑裙，烏髮雪膚，美眸微抬，如同能望見至為遙遠的地帶：“是啊，有人坐不住了呢。”

她的聲音溫和，話音落下，空氣卻徹底寂靜下來，無形窺視散去，雲層在飛舟周遭緩緩浮動。

洛蒼山說道：“小酌第一次渡雷劫，是突破先天境。”

“應當是領悟拏雲古道之故，試煉谷不在玄蒙界，與此方天道無關。”

“若不是她碰巧突破了劍尊，對上天道倒是有些困難，現在她應付神雷劫遊刃有餘，說明……”

洛蒼山沒有說完，高深莫測地半眯著眼。

說明這徒弟的天賦太離譜了，他也沒猜到。

成荏苒微微點頭：“既然她能在天道之下領悟劍法，知曉這些規則也無大礙，你和她說過沒有？”

洛蒼山冷靜道：“我也不知道小云說過沒有。”

成荏苒側眸看他，問道：“你是師父還是他是師父？”

洛蒼山面不改色，望著雷光下的鳳凰說道：“要不把這鳳凰搶了？雖然只是軀殼，但天地所生的瑞獸，用來煉劍也不錯。”

成荏苒想了想：“再捉天道之靈當劍靈？”

洛蒼山：“可行。”

成荏苒：“可行個鬼，小酌用得上那麼多劍嗎？”

洛蒼山：“那讓她自己決定煉什麼。”

“這還差不多。”成荏苒說完，頓了頓，“小酌會給鳳凰留全屍嗎？”

“……不會。”洛蒼山又嘆了一聲，“她收服過貔貅與真龍，未必明白瑞獸珍貴，那鳳凰全屍十有八九要沒了，除非我們出手。”

成荏苒也覺得離譜：“不留就不留吧，讓她打高興點。”

根據她的經驗，養天才就是要放養。

不過放養成這樣的她也沒見過。

……

無天劍一出，場外不少劍修直接站了起來，眼眸圓睜，看著一道漆黑的劍光將鳳凰虛影斬為兩半，餘威令其徹底支零破碎！

蘇酌向前踏了一步，一劍刺出，挾著精粹的劍道威勢，向著鳳凰襲去。

又是無天劍！

無天劍是在神雷劫下領悟出來的劍勢，此時藉著天劫的威力更是得天獨厚。

這一劍刺中了鳳凰，鳳凰吐出熾烈的金火，天劫感受到生靈示威挑釁，降下的雷威更重。

蘇酌暫避鋒芒，退回地面，雷劫劈頭蓋臉地澆下來，鳳凰暫時不能靠近。

她撣了撣袖口，把鳳凰火留下的火花弄掉，不然有點燙手。

蘇酌本就不會被雷劫重傷，扶搖花還在為她恢復，無論防禦還是靈力儲備都是無懈可擊，因此她甚至感受不到任何難度。

她和神雷劫也不是第一次見了，神雷劫固然有提升，但沒有她提升的幅度大，有了這對比，應付起來更加簡單！

她感覺不錯，許多人就越看越疑惑了。

渡劫不都是半死不活的嗎？蘇酌怎麼這樣活蹦亂跳！

“好變態的防禦，這就是天才渡劫嗎？”

“當年我成功渡過大雷劫並未受重傷，只受了輕傷，滿門為我慶賀，現在看來人家這熟視無睹的才是真渡劫！”

“頂級仙門就是不一般啊！一個叫天劫來打，一個頂著天劫打！”

“這就是頂級宗門的世界嗎？”

有些頂級宗門的弟子碰巧聽到了這些討論，都在觀察自己身上有沒有暴露身份的標識，免得有人認出他們的身份。

不然別人隨口一問，他們就尷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