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再說。”
他把心中之意告知袁孝,袁孝自是一力贊成。其實他心中沒有主見,如若上官琦主張去追那老人,他也同樣覺著不錯。
半年等人時光,在感受上,本極悠長;但上官琦和袁孝日習拳掌,夜習內功,倒不覺得如何難過。
起初兩月,兩人是各自練習,後來開始對掌過招。袁孝天賦異稟,神力過人,拳勢掌風,強烈絕倫,加上飄忽如風的身法,有時竟和上官琦拼上兩三百招不敗。
匆忙不覺歲月長。又是桂子飄香日,屈指算算,半年已過。那怪老人依然沓如黃鶴,音訊全無。
上官琦天性純厚,怪老人逾時不歸,給了他甚大感傷。展開他留函重讀,尚有四月時光,才能開啟他留下的木箱。
後四月的等待歲月,使上官琦失去了歡笑。那老人留給了他深厚的恩情,也留給了他無比的想念和憂慮。
袁孝目睹上官琦每日愁眉不樂,不自覺問受了感動,兩人每日愁眼相對,度日如年。
好不容易過滿四月,己是歲尾隆冬,深山風如劍,滿地鋪著白雪。
這日是那老人十月約期的最後一日。上官琦和袁孝默默坐在閣樓中,由晨至暮,兩人未發一言。
直到天色人夜,上官琦才站起身來,對著那老人留下的木箱大拜了四拜。
袁孝一直看著上官琦的動作,處處模仿。上官琦對那木箱行禮,他也對那木箱行禮。上官琦抱起木箱,走到視窗之處坐了起來,袁孝一直緊隨身後。
上官琦回頭望了袁孝一眼,道:“兄弟,你把這木箱開啟,看看師父他老人家留的什麼?”
袁孝依言伸出手去,毛茸茸的手指將要觸及那箱蓋之時,突然又縮回手來,說道:“還是大哥開吧!”
上官琦看他似是又多懂了甚多事情,心中甚是高興,當下舉手,輕輕開啟箱蓋。
只見箱中放了幾件衣服,捂疊得甚是整齊,衣服之上放了甚多散碎的銀兩和四顆寶光閃閃的明珠。
一側箱角處,放一封自簡。
上官琦取出簡中函箋,只見上面寫道:“我如逾十月限期未返,爾等就不必再久等於我。箱中衣服、明珠,和一些散碎銀兩,已足夠爾等離寺後,一段時日所需。寺中諸般隱秘,下山後,切莫輕易和人談起。孝兒不必再回那懸崖中去,其母身罹怪疾,我雖已盡力代為療救,但人力能否勝天,挽她一劫,還難預料。爾等拆閱此信,其母命運已決……“孝兒天性純孝,知此警訊後,恐將痛不欲生,不但影響他武功進境,且恐害他一生沉淪,務必阻止回崖探母之心。”
留函到此,倏然中斷。但顯然餘意未盡,不知何故,未再寫下去。
上官琦看完留函之後,心中十分沉重,目注袁孝沉吟了良久,說道:“兄弟,師父留函上說,要咱們早離此地……”
袁孝忽然長嘯一聲,說道:“大哥,我要回去看看母親,咱們再走好麼?”兩行淚珠,滾下雙腮。
上官琦雖然不善謊言,但此情此景之下,不得不設法欺騙袁孝一下,只好搖頭說道:“師父留函之上,已經說明,伯母由他照顧,已遷到別處去了,咱們去也難見伯母之面。”袁孝怔了一一怔,道:“什麼?”
上官琦道:“伯母己不在原來地方住了。”
袁孝沉思了一陣,忽然笑道:“由師父照顧媽媽,我自是更放心了,咱們走吧!”
他心地純樸,只道上宮琦決不會騙他,登時恢復滿臉歡愉之容。上官琦暗自嘆息一聲,由箱中取了衣物換上,收好明珠、銀兩,離開了居留三年的古寺。
回想上山時諸般情景,下山時又是一番心情。
袁孝緊隨在上官琦身後,心中更是雜亂異常。他從小在荒蕪的深山絕壑中長大,此番要告別幼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