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保鏢真有自覺性哦,還會攬活,我問他:“哪天走?”
“明天。”他看著我啃完一隻雞爪子。遞過一條手帕讓我擦手:“吃這麼多東西,你不怕胖麼。”
又說我胖,我長得這麼健康。到底哪裡胖了!難道他喜歡西門涼兒那種風一吹就倒地型別?說起來,小洛好像也喜歡……
手指上忽然一疼,我差點叫起來,一看是獸獸啃雞爪之餘咬了我一口,還滿臉不屑地斜眼看我就好像能猜到我的心思一樣,這小東西真是越來越神奇了。不過我想起小洛關它什麼事呀,我跟夏箜篌再親密,也沒見它不高興過。我中了玄冰圈那天。它明知道我在哪裡,也明明知道小洛是我一直在找的人,小洛放火它都沒有出來阻止。
在它的小心眼裡,是不是已經把小洛歸類為不能信任、不能接近的大惡人了呢?我記得它對人族太子也是很不友好地,它的感覺好像比人敏銳得多。小洛……真的變了麼?
第二天搭了曹家的馬車上路,我才知道這位曹掌櫃的家業居然不小。看他昨天一直自稱小人。開地又是滷味店,怎麼也沒想到居然是如此家大業大。一起上路的一共是六輛馬車,兩輛坐人,還有四輛馬車放著貨物,從京城往東路過幾個大城鎮,都有曹家的店鋪,最後一站才是宜蘭府。
打頭地馬車裡坐的是送貨的夥計和家丁,我和夏箜篌坐第二輛。一路上食宿都有人打理,我們雖說是擔著保鏢的責任,一路上卻只管坐車、吃飯、睡覺,趕路都趕得這麼舒服,我經常在無聊中昏昏欲睡。
之前幾天一直神經緊繃,一放鬆下來,居然不停地做各種怪夢。有一次甚至夢到把獸獸烤烤吃掉了,還挺好吃的。那天午後吃過飯繼續上路,我照例歪在夏箜篌肩上做我的春秋大夢,卻不期然地夢到了小洛。
他在那夜的長街上慢慢前行,明知道是在夢裡,我還是屏住呼吸,生怕被他聽見。好像那晚的一切又重演了一遍,那個女孩又一次出現,又一次投進他懷裡,我呆呆地站在一旁看著,忽然不甘心。
“小洛。”我叫他。
他彷彿沒聽到,用手指勾起懷中女孩地下巴專注地看著。我心裡燃起一把火,那應該算妒火還是怒火呢?我揚起手一巴掌招呼過去,掌風硬生生把那女孩從小洛懷裡劈飛,小洛身形一閃已經退出老遠,扭頭朝我這邊望過來,沉聲問:“是哪一位朋友,請現身說話。”
原來他還是看不見我,我走過去停在他面前,伸出手就能觸碰到他的臉,卻遲疑著。而他只是滿臉疑惑,猶豫了半天才輕聲說:“小菜?”
是我是我是我,我拼命念著隱身鏡子的口訣,卻發現完全沒有用,連我自己都看不到自己,我說出來的話,好像也只有自己能聽得見。對於小洛來說,我只是一片虛無。
“公子,這裡除了咱們兩個哪有別人?”那女孩又跑了回來沒別人你是被誰扇飛的,白痴……我正想再給她來一巴掌,小洛卻忽然一把抓住她地肩,眼神凌厲地望著她,沉聲問:“你沒有什麼事瞞著我吧?是真的沒有找到,還是你不肯告訴我?”
“我若騙了你,叫我林姓滿門都在地下受遍苦楚,不得安生!”
她姓林?沒有人告訴過我,我不過是做個夢而已,怎麼會知道地?自己編的麼……
小洛沉默片刻,忽然笑了,拍了拍她的臉說:“幹嘛立這麼重的誓,我信你還不行麼。你餓不餓,我剛才看見那邊有賣包子的,我們去吃包子吧。”
他說後面這幾句話時的神情,分明是當年那個小洛,那一瞬間我有一種錯覺,竟覺得他是在對我說話。脫口而出道:“我走不動了,你去買來給我吃。”
卻聽見那女孩跟我說著同樣的話,小洛轉身去買包子,那女孩忽然回過頭來望著我,笑嘻嘻地說:“有我在,他永遠都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