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以此要挾……

他心裡念頭剛起。立即打消。

林安感知到他情緒，心裡又高看漢尼拔一層：

如果漢尼拔真被利益矇眼。那麼她也不需要再和平交談，西德尼連間諜靈魂記憶都提取得出來，還擔心一個普通管家？

其實她說出先前話，也未必沒有誘惑漢尼拔意思，只是漢尼拔自己主動選擇了生路，毫不知他剛剛躲過一劫。

漢尼拔倒沒想過林安會沒有能力提供那種秘法，不是他之前探聽訊息時對林安有多麼瞭解，而是他現已經被林安說話態度中氣場所制服，下意識覺得林安既然提出了這種方案，肯定有能力達成。

近咫尺卻可望不可即誘惑，令漢尼拔焦慮痛苦，就算是冷靜人，這種情況下也難以保持理智去思考，旁觀約翰姆再次忍不住出聲幫他一把：

“血統提純秘法價值那麼高，他幾乎沒有可能達成，小姐說出來做什麼呢？”

這句話，像一道曙光點亮漢尼拔腦海：

是啊，如果自己身上沒有什麼小姐需要東西，那麼小姐完全不需要說那麼多，只要賜下血統啟用藥劑，那麼自己肯定也是心滿意足。

他連忙仰頭看向林安，目光中全是祈願。

林安則白了約翰姆一眼，嗔惱他胳膊肘往外拐。

“我遵循等價交換原則，因此就算有約翰姆為你求情，我依然不會打破原則，”這是法師原則，“以你交換物品，多隻能換取到血統啟用藥劑，你如果經營得當，後代努力博取前程，積極聯姻，未必不能達成你願望。

不過，我還有另一種方案，勉強也算有血統提純秘法效果，當然你付出代價要遠比現大很多，你要不要聽一聽？”

漢尼拔原本已經不寄望什麼了，聞言又升起希望，立即道：“當然！無論付出什麼代價，小人都願意去做！”

林安心裡搖搖頭，談判中這麼早出底牌很傻，當然這本是一場不對等談判，因此可以理解，可她很難明白漢尼拔心理，要知道他已經四十多歲，就算得到秘法或藥劑，惠及也是後代，他死前基本是看不到結果。

這個世界對血統那種偏執追求，真是令她無法理解。林安沒有父母，甚至無法體會那種要給子女後代遮風擋雨、鋪好光明大道想法，只能歸結於基因中繁衍本能對人類行為控制太厲害。

但她不會憐憫，身為法師，交易中是不會對交易者產生過多額外感情。

“我有一種法陣，如果透過對應實驗和調製，也完全能夠達到血統提純秘法效果。甚至可能好。

當然，它也有明顯缺點，進入法陣實驗和調製血統者，必然會遭受不小痛苦和折磨，並且這不是百分百成功，失敗機率不小；

另外就是，這種法陣非常複雜，是我師門不傳之秘。”

漢尼拔立即明白了林安所說代價意思：

林安肯定不會將師門不傳之秘傳授出去，也就意味著，無論他後代發展如何。只要還想提純血脈，命根都要攥林安手上。

除此之外，林安還不保證成功率。甚至或許她並不想付出什麼，只是用這種方式哄騙出建築圖紙，順便給自己魔法實驗找個聽話又配合活人做實驗品。

漢尼拔心情紛亂複雜，他為林安建議中風險猶豫許久，林安並不催促：

無論和誰交易。她一向非常有耐心，也看準漢尼拔執念成魔，根本不會拒絕。

終於，漢尼拔下定決心，出聲道：“小姐，我選擇後者。但我還有一個請求——”

下定決心後。漢尼拔變得堅決起來，連心情都不再像吊半空鋼絲那樣隨著林安一言一語忽上忽下。

林安面露激賞，普通人有這樣決心和表現真很不容易。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