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不分青紅皂白就要殺我!”
“你們是什麼正道中人?我什麼也沒做,你們就要殺?是什麼狗屁正道?”
“我好恨!”
“我要報仇!我要報仇!”
重新化為無相天魔的馮子康只覺得恨意更為熾烈,只是在這下界之中,他不但沒有感受到力量的增長,反而是在不斷地削弱下去。
除了三十三天之外,沒有一個地方適合無相天魔生存,當地的元氣自然會漸漸化去天魔的意識,最終歸於塵埃。
“我不要死!我要活!”
馮子康心不甘心,他就像沒頭蒼蠅一樣亂竄著,希望尋找一具溫熱的身體。只有再次奪舍,他才能夠生存下去,才能夠報仇!
無論如何要活下去!
也許今天是他的幸運日,居然在億萬分之一的機會之後,他又找到了一具可以奪舍的身體。
作為無相天魔,馮子康此時已經非常衰弱,即使這個人是個普通人,只要意識稍作抵抗,他就會灰飛煙滅,永不生。
但他沒有別的選擇。
他衝進了那人的體內。
※※※
“傻兒,你醒了?”
馮子康醒來的時候,現自己身處一所竹廬之內,廬內滿溢濃濃的藥香。一箇中年白衣男子端坐在藥爐邊,拿著本書輕輕地扇著火。
書名看得真切,是一本《留侯注太公兵法》,馮子康不識貨,這本沿襲正傳,留侯張良對兵家始祖姜子牙兵法大道的註解。
窗外月色正明,透過紗窗,灑進來斑斑駁駁的月光。藉著月光,屋內陳設分明,只是一床一幾一櫃一書櫥而已,甚是簡陋,卻疏疏朗朗沒有一絲煙火氣。
馮子康睡在床上,只是微微一動,就覺得渾身牽著疼痛難當,不由得輕聲呼痛。
“莫要動!你在七寶浮屠山下受了傷,為師剛給你上了藥,要將養些日子才能好!”
那男子的聲音雖然故作淡漠,卻還是掩飾不住一股關心之意。他這藥爐擺得歪歪扭扭,臉上還有黑灰痕跡,連扇火都沒有趁手傢伙,想來是壓根兒不擅做這些事情,但為了徒弟的傷勢,他倒不介意做個藥僮。
“別怕痛,忍忍就過去了,師父這副藥熬好喝下,包你三天就能下床。”
白衣男子以為馮子康怕痛,殊不知他這時候心頭歡欣不已,這渾身疼痛的感覺雖然難熬,但只有擁有身體的時候才能感受得到。
這對於不知失去軀體多久的馮子康來說,根本只是一種享受。
他感受著手足上傳來的痠麻痛楚,如飲醇醪,心中歡喜無限。
吃了一次虧,這次馮子康不敢輕易開口,生怕被這白衣男子再一次識穿了身份,要是再被宰一次,以現在虛弱的狀況,無相天魔也絕對是直接灰飛煙滅的命。
他望著白衣男子的背影,鎮靜判斷此處的情勢。
“傻兒,今天你怎麼倒耐得住痛,聽我一句就不叫了?換了平日你早就大呼小叫哭鼻子了!”
那白衣男子一邊扇火,一邊還在打趣自己的徒弟。
“師父……”
馮子康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低低叫了一聲師父。
那白衣男子卻像是被針紮了一樣,霍然跳了起來,兩眼滿是驚訝,差點把藥爐子都給踢翻了。
“你……你剛才說什麼?”
馮子康嚇了一跳,心中料知必有不妥之處,當下咬住嘴唇,一聲不吭。
“你剛才叫我師父?”
白衣男子走到馮子康身邊,摸了摸他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還是我累壞了,聽錯了?”
他嘀嘀咕咕兩聲,回頭盯著馮子康看了半晌。
“你再叫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