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請問有人在嗎”霍璟然禮貌性地敲了敲門,然後推開走了進去。
在掃地的郭母聽到人聲,抬起頭來,隱約地瞧見一個半熟悉半陌生的人影,有些不確定地問,“你是璟然”
她的眼睛因為失血過多的傷口還看不大清楚東西,因此聲音裡帶著試探。
“我是。”霍璟然走近一看,立刻吃了一驚,“伯母,你的頭”
“不礙事,磕到了而已。”
霍璟然見她還要提起掃帚,連忙上前奪了過去,“伯母,你受著傷,就別幹活了。”
“啊,對你看看我,家裡都來客人了,我還自顧自在瞎忙活。你坐,我去給你泡杯茶。”
霍璟然無奈了,只好強制將人按在椅子上,“沒事,我一點都不渴。你好好休息一下。”
他說完,就走到旁邊去放掃帚,餘光卻瞥見地上有一道很長的已經幹掉了的血跡,從這方的盡頭,一直拖到客廳門口的臺階處。
霍璟然的心一凜,直覺這裡肯定發生過什麼事情,但又不能明問,正在思忖,卻是郭母先開口了,“璟然,你是來找了了的吧”
“呃是。我有急事找她,但她卻和我說她回t縣了。我怕電話裡說不清楚,於是就趕過來了。”
“哦,這樣。那你白跑一趟了,她昨天晚上就已經走了。”
“什麼她不是才到家嗎怎麼會又”
“大概是記恨她爸打了她吧,背上的傷口都還沒處理,就連夜跑掉了她爸這會正躲屋裡抽菸呢,估計也悔得不得了。誰讓他下那麼重的手,我可憐的女兒”
郭母捂著臉,自責得不得了。她怎麼真就放任傷成那樣的郭了了一個人留在家裡
也難怪她會逃走了,郭了了從小就是被那根藤條抽著長大的,就算她丈夫信口說了句以後都不打了,那又怎麼樣呢說來說去她還是打心底畏懼的,這種感覺不是光憑言語便能抹殺的得一乾二淨的。
更何況,郭忠每一次打完都會來這麼一句,表現得很大方很豪氣,但等到下一次孩子又不如他的心意的時候,他肯定會教訓得比這次更加厲害。
郭母抹掉湧出來的眼淚,她當時為什麼會相信郭了了呢她順著她父親的話,無非就是為了讓他快點送自己去醫院包紮傷口罷了。
然後,等到他們兩個都出了家門,她就忍著痛急匆匆地離開了。
郭母想了半夜,也終於想通了女兒為什麼執意要走。怕家法是一回事,要再來這麼一次不知道好好的一個家會亂成什麼樣子。
但另外的,郭了了畢竟已經把想說的話全都開誠佈公地告訴了他們,再待下去,也只是徒惹尷尬而已。她也說了,孩子一定會生下來,但並不需要他們的供養,離家是遲早的事。而她同樣擔心因為她的緣故而讓家裡人受到街坊鄰居的嘲諷,抬不起頭來,於是選擇了這樣做。
郭了了難得回一趟家,卻受了白眼恥笑,受了家人的不諒解,還受了一頓毒打,這真是想都想不到的待遇
郭母終於意識到自己將客人幹晾了太久,於是轉過臉去看了霍璟然一眼,但他的樣子很奇怪,渾身僵硬,紋絲不動,視線像是凍住了一樣,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郭了了,捱了打。
這句話衝進腦海的時候,霍璟然整個人都坐不住了,他沒有心思再去聽郭母之後說的那些,只是心緒不寧地問:“伯父他為什麼要打了了”
郭母的臉色一下子青白相交,緩了很久才慢慢道,“事情都到了這個份上,我也不管什麼家醜不家醜的了。你是她認識了這麼多年的朋友,肯定也知道我家了了的肚子被人弄大了。她一回家就說要生下這個孩子,然後她爸非要問出那個男人是誰,但了了就是死活不肯說。她爸脾氣上來了,不管不顧地就拎出了家法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