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羽毛都乍了起來,回頭一瞄,一隻巨大的白虎正低頭溫柔的看著自己,鷹王驚恐的發現自己竟然處於一隻猛虎懷中,不知道怎樣反應才好的時候,又覺得一根繩索纏住了自己雙腳,低頭看去,原來是那白虎尾巴。
白虎依舊是低頭溫柔的看著自己,鷹王心中萬籟俱灰,喘口氣,頭低一低,等胸中氣息盡無之時,已經將頭放在了地上,兩個翅膀無意識的高聳著舉手投降,兩眼微閉,眼看著就要被嚇暈過去。
老範趕忙湊上前來,指著白虎道:“鷹王別怕,這白虎完全聽我的話,我絕對不會傷害於你,只是有極重要的事情與你商量,怕你聽不進去飛走,這才如此挽留,鷹王莫怪!”
白頭鷹王有氣無力的瞪著眼前這小老鼠,脖子一伸就能叼住,可這脖子如今只剩下往回縮的勁了,哪裡還敢去叼,只盼小老鼠趕緊說那自己可能聽不進去的話,自己肯定是卯足了勁也全部聽進去,然後儘快的脫離虎爪,遠走高飛,先飛出個一千里地再去辨明方向。
老範倒也不急,化出個小酒盅出來,很吃力的從那大葫蘆中倒了一小杯酒出來,登時酒香四溢,鷹王於這萬般兇險關頭,還是瞪著那葫蘆嚥了口唾沫。老範小心翼翼的將那小杯酒放在鷹王面前道:“請鷹王先嚐嘗這酒味道怎樣。”
鷹王那大嘴勉強能塞進酒盅,勾了點酒在那鳥嘴彎鉤處,再抬頭砸吧進嘴中,一股醇香帶著厚厚暖意一直從嘴巴暖到了心口,再往下暖到了胃腸,鷹王登時怯意盡消,酒蟲四起,伸過頭去正想再勾些出來喝,那小老鼠將酒杯又搬遠了開去,鷹王立刻將眼睛瞪了起來,渾然沒有半點小命在人家手中的覺悟。
老範生怕這傢伙也喝多了頂不住當場睡去,那可就不妙了,只得先將酒盅撤了回來,小爪子敲著葫蘆道:“這是我遠行之時發現的一處釀仙酒的地方所出好酒,還只是沒釀好的仙酒,只有半葫蘆,如果鷹王答應我陪我一起去盜酒,我就答應你所得這仙酒分你一半,不過你得順便護我家人周全,這交易如何?我實在是不敢勞煩於你,可畢竟偷酒有損我主人家聲威,此事只能偷偷摸摸的進行,那仙酒在幾百裡地外的一個山莊之中,此行或者會有風險,鷹王你看怎樣,如今這小葫蘆酒你先拿去喝著,三日後我等你答覆。”
老範隨後像去年那樣化出根繩索捆住那葫蘆,放在鷹王面前,隨後退後到洞口,一揮手,那白虎忽然間又消失了,看得鷹王和洞中聞聲出來的一家鼠輩個個瞠目結舌,老範只是恭敬地朝鷹王作揖,鼠爸爸也跟著作揖,鼠媽媽見此情景,正在不知是作揖好還是裝哭好,鷹王已經發話了。
鷹王嘆口氣道:“你如今已經如此厲害,為什麼還這樣,我不答應的話你伸手就能置我於死地,為什麼還多此一舉呢?我答應你就是,三日後來聽候差遣。”鷹王知道人家給足了自己面子,況且這其中自己還是好處多多,自己不就是來弄酒的麼,出點力那很正常。
鷹王那心智當然是足夠審時度勢了,如今再也不是自己能夠隨心所欲的狀況,當然是有好處湊一口,沒好處立刻跑的局面,如今這山谷再也不是自己的領地,而是這窩老鼠的天下了,若不是有這美酒誘惑,鷹王恐怕直接就會遠遁另覓棲身之所了。
幾日後,萬獸山莊附近山中,白頭鷹王覓了處空空洞穴就進去常住下來,老範知道附近空中都是剪雲雕的領地,生怕被剪雲雕察覺,只得遠遠的叫鷹王藏了起來,丟出許多美食來供鷹王享用,約定好幾日之後回去,就隻身離開了洞穴,藉著夜色詭異的飄向萬獸山莊。
老範此行是為了將那些獸寶盡數搬空,永遠叫徐仁光長個教訓,而怎樣處理那大量獸寶老範甚是頭痛,可老範熟門熟路的進了那碩大庫房,竟然發現所有獸寶都換成了器械,各種草鞋草蓆竹棍車轎等等雜七雜八的東西,瞧得老範鼻子都差點氣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