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麼辦?”
“我不會死,我不會像我爸爸和哥哥那樣,躺在床上一直到燈枯油盡,我不會的,我要自己救我自己!”
save us ourseleves?
方木如觸電般呆住,耳邊的一切似乎突然變得遙遠……
一張借書卡;十一個戰慄的年輕人;長髮紛飛的陳希;惡魔的盛宴;木炭般焦黑捲曲的老四和王建。
還有他。
鼻子裡突然是焦糊的味道,眼前的人漸漸模糊,仔細去看,露出牙齒的嘴在慢慢蠕動:
其實,你和我一樣。
“啪”,錄音機停了。
方木也一下子驚醒過來,耳邊是馬凱神經質的嘮叨:
“……那女的好豐滿,臉紅撲撲的,我一直跟她到樓道里……進了家門,她還以為我是搶錢的……呵呵……”
“為什麼是女人?”方木一邊換磁帶,一邊問。
“因為女人的血乾淨、柔軟,好吸收。男人的血硬邦邦的,太粗糙。”
“是麼,你怎麼知道?”
“哦?我自己這麼覺得。”
“那,為什麼單單是她?”
馬凱愣了一下,似乎從未考慮過這個問題。想了半天,他撓撓頭:“沒什麼啊,走在街上,看到她,就跟著她走了。”
“那你有沒有想過,萬一她家裡有人呢?”
“那就走開唄,我遇到過一次,那女的丈夫在家,還好我跑得快!”馬凱咧開嘴,嘎嘎的笑起來。
“吸血,”方木盯著馬凱的眼睛,“有用麼?”
馬凱的表情一下子變得鄭重,“當然。我還活著,否則我早死了。”
“那為什麼還要把血跟其它東西摻合在一起?光喝血,不是吸收的更多?”
“不,我不是變態殺人狂,我是為了治病。另外,”馬凱搔搔腦袋,“那玩意的味道也不怎麼樣。”
“吸血就吸血,為什麼要剖開她們的肚子?割開腕動脈不是更省事?”
“你不懂,”馬凱微笑著搖搖頭,“我喜歡那感覺,嘩的一下湧出來,那麼多,泛著泡沫,如果我的血能一下子這樣湧出來,讓我用什麼換都行。”
馬凱閉上眼睛,臉上是回味無窮的表情。
他在想什麼?在一望無際的血的海洋中暢遊?來吧,都是你的,蒼茫無際。俯身下去,喝的飽飽的,不必擦嘴,不必擔心會枯竭。永生多好,哪怕一輩子詛咒。
“說說那次吧,那個小女孩。”
“哪個?”馬凱一臉莫名其妙。
“被你殺死那個。”方木突然想吐。
“哦。”馬凱若無其事的向後靠在椅子上,“說什麼?”
“你已經殺死了那個女人,為什麼沒有吸她的血,而是選擇了那個小女孩?”
“嗬嗬,那個小丫頭。”馬凱咂咂嘴,“長得很漂亮,小胳膊圓滾滾的,面板很嫩,彷彿能掐出水來,脖子好細,我只稍微用了一點勁,她就昏過去了。”
“為什麼要殺死她呢,你那個時候已經有可以飲用的血。”
馬凱輕聲笑笑:“老弟,給你一個土豆和一顆櫻桃,你會吃哪個?”
方木的拳頭一下子攥緊了,土豆?櫻桃?那是活生生的兩個人!他想起佟卉那雙至死仍圓睜的雙眼。
好不容易平靜下來,方木竭力讓語氣平淡:“為什麼還要把那女孩帶走呢?直接在屋子裡喝掉那女孩的血就得了,幹嗎要冒那麼大的風險?”
“你不是有毛病吧?”馬凱皺起眉頭看著方木,彷彿眼前坐著一個不可理喻的人,“那種場面,怎麼能讓孩子看見?她還那麼小。”
剛剛恢復正常流速的血液又在方木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