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私事可談。”
“李晚,你不必對我有所抗拒,我也知道,你已經猜出我的身份和來意了……”慕宗源輕輕搖頭,看著李晚的眼神,並沒有其他修士的謹慎和熱情,卻反而像是多了一種審視。
正是這種老丈人看女婿般的審視眼神,令李晚沒來由的不痛快。
試想一下,原本自己就是萬人景仰的名師,就連玉蟾宮蕭家,也巴巴地開出條件,劃好族譜,拉攏收買,各方的修士們,也是百般敬重,憑什麼一個素不相識的外人,仗著那還不知道真假的長輩身份,就對自己居高臨下地審視?
慕宗源也察覺到了李晚這種隱隱敵對的情緒,不由輕輕一笑:“不要誤會,我今日來,只是想跟你好好聊聊,沒有別的意思。”
“哦?”李晚微怔,神色稍緩,“不知慕道友想和我聊什麼?”
聽到李晚稱呼自己為慕道友,慕宗源不禁也是自嘲一笑:“聽說李道友來自天南?”
李晚道:“不錯。”
慕宗源神情中帶著一絲緬懷:“天南是個好地方,人傑地靈啊。”
李晚端起茶杯,輕輕啜飲一口,冷笑道:“美女也多。”
慕宗源輕咳一聲,面上露出些許被揭破面皮的羞惱和尷尬,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李道友真是愛說笑。”
李晚冷笑。
慕宗源見他這般態度,也只好輕嘆一聲,似是自言自語一般,說了起來:“不過你說得也對,天南人傑地靈,有鍾林毓秀,集天地之精於一身,出色美麗的女子,也不足為奇。
幾十年前,我還沒有繼任慕家家主,但在族中,卻是嫡系長房的獨苗,說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也不為過。當年的我,少不更事,也就是個性喜浮華,浪蕩不堪的紈絝公子,當年的慕家,又是一直承平,久安無事,家族中有父親和爺爺支撐,沒有什麼產業需要我打理,更沒有諸般瑣事,我除了參悟玄功,提升修為,就是整日吃喝玩樂,交遊四方道友。
終於有一日,這樣的生活,連我自己都過得厭煩了,便藉著箇中州高手與天南高手約戰,前往參觀的名義,託玄天門的一位朋友弄了個遊歷弟子身份,偷偷離家出走……”
說到這裡的時候,慕宗源的面上,除了緬懷,似乎還多了幾分自嘲,幽幽地道:“這一走,卻沒想到,引出許多事情來。”
“其實我當年觀摩高手決鬥是假,到天南遊歷是真,一路上並沒有跟隨那些人,而是自己遊山玩水,四處閒逛。在這過程中,認識了不少人,經歷了不少事,倒也算是收穫頗豐……”
李晚聽著他傾述往事,神情不知不覺中,變得柔和起來,慢慢的也不復最初抗拒,耐心聽了下去。
“……就這樣浪蕩瀟灑了整整三年,在一個名叫幽仙谷的地方,我意外地見到了一位美麗非凡的女子……”
慕宗源語氣中帶著幾許唏噓,把他跟那位美麗女子的相遇的經過說了一遍。
讓李晚心情稍好的是,這其中並沒有自己擔心的三角畸戀或者其他孽緣,慕宗源當年也是位年輕英俊的豪門公子,無論相貌才華修為,還是閱歷談吐氣質,都遠遠不是幽仙谷和附近山原勢力的公子哥兒能夠相比,輕易便折服其他追求者,俘獲美人芳心。
但好景不長,又兩年之後,大羅門慕家便出現了變故。
這一變故,是身為長房頂樑柱的父親意外衝關失敗,在即將突破到元嬰境界那一剎走火入魔,喪失了神智,雖然靠著世家多年底蘊,撿回了一條性命,但卻已經徹底淪為廢人,無法擔起重任。家中長輩只好派人把他召回,並指定他迎娶一個世代通好的家族的嫡女,然後,扶植他登上了繼承人之位。
這期間,自有浪蕩公子的轉變,以及家族內部的一些風雲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