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再思索了一番,李晚毅然決定,拋開這件半成品,自己從頭來過!
煉製法寶,天材地寶乃是必不可少之物,往往煉製一件法寶,就需要準備兩件乃至數件份量,以備不時之需。
這件火鱗錦裳,其他材料倒還好說,關鍵是金鯉鱗片耗費甚多。
天工坊準備了足足一箱,有近二千片之多,但煉器師水平高低不一,在鱗片上銘刻道紋之時,若是煉成,則可綴於軟甲之上,而若失敗,只好棄置不用。
李晚也不知道這半件是誰製作的,每煉成一片,便要廢去三片左右,棄置的下腳料堆滿了桌下。
按照這種煉法,箱中的鱗片倒是夠用,甚至可以多出小半,不過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湊夠一件。
但李晚自信,只要自己省著點用,不要說多煉一件,就算是兩件,三件,也足夠了。
關鍵在於,煉製的時候要一次成功,不費材料。
《器宗大典》裡面,記載的乃是上古器宗萬千年來的傳承,繼承的乃是最初一批器道高手的道統,更有闔派上下,無數天才高手經驗……這些種種,都給了他絕對的自信。
於是他拂了拂衣袖,在桌前坐下。
既然要重新制作,李晚也不打算採用原本的圖譜了,他取過桌邊的紙墨,開始畫符,佈設禁制。
其中半數甲片的編綴,依舊採用原樣,但關鍵部分的禁制,已然面目全非。
這在《器宗大典》中,正好就有相似的現成法寶圖譜,其設計之精巧,手法之老到,遠遠不是天工坊這張所能比擬。
李晚採取其中部分思路,轉接到這件火鱗錦裳上,自信可以把整件法寶的品級都拔高几分。
***
“他開始了。”
天工坊中,一處密室裡。
如水簾般的光幕搖曳,上面有人影顯現,竟是李晚在作場中伏案揮毫的模樣。
作場是煉器之地,各處都設有法陣,禁制,除煉器師休息的靜室之外,其他大多數地方,都處於監視之中。
此刻正有幾個人影圍著光幕觀看,當中的一個,赫然就是大小姐。
“公輸長老,雲長老,莫長老,他是什麼時候開始的,我剛剛才從作場回來,沒有見到。”大小姐悅耳的聲音傳了出來。
“大小姐,他也是剛剛才動手,你沒有錯過什麼,不過有些奇怪,竟然是伏案作圖,難不成他想重新構畫法寶圖譜不成?”公輸元說了一聲。
大小姐聞言,美眸中也不禁掠過一絲奇異之色:“他剛才就在做這個?”
眾人皆無言以對,他們也看不出來,李晚究竟想幹什麼。
不過眾人都很有耐心,繼續看了下去。
一個時辰之後,李晚似乎終於畫好新的圖譜,擺在一邊,拿起鱗片開始煉製。
這一出手,卻是叫人再吃一驚:“你們看,他用的是哪家哪派的法門?”
幾名長老模樣的修士,面上露出幾分驚訝之色。
煉器法門,多為內在功法,自然很難偷學,不過,如果有見多識廣,經驗豐富之人,透過表面的手法,認出對方傳承來歷,說出些許名堂來,難度就低了許多。
但這幾名長老自認煉器高手,見到李晚出手,卻如墜雲霧,什麼門道也看不出。
這實在讓人吃驚。
不久之後,公輸元再次輕咦一聲,面上浮現幾分不可置信的神色:“他……他好像沒有棄置廢料?”
“好像是……”
人群中傳來一陣騷動。
光幕中,李晚一個接一個,煉製手中的鱗片。
他要在這些鱗片中,按照要求銘刻道紋,然後按照圖譜指定的法陣排布起來,綴在軟甲之上,剪裁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