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晚面上神色沒有太多變化,心底卻是越發地驚歎了。
原以為銀月無心,卻不想,是對自己的才幹極富自信,認為無論安排去做什麼事都能勝任。
在李晚驚異之時,珍姬在一旁傳音道:“靈尊,這段時間妾身曾經考校過她,的確是個難得的全才,看來這聖教傳承果然不凡,費盡心機栽培出來,就是為了輔佐巨擘成就霸業的。”
其實珍姬自己也是差不多的人物,只可惜,水魔宮的格局,還是太小了一些,而銀月聖女所接受的傳承,更加全面和廣泛,難怪敢在李晚面前出此狂言。
珍姬同時也提醒道:“不過妾身猜測,她應是打算在九龍域委曲求全,先行立足,她現在已經淪為階下之囚,若不奮發向上,必定無所作為,而若能夠取得信任,登臨高位,他年太上教捲土重來,便能發揮作用!”
“不是妾身有意挑撥,妾身觀此女,絕不可能真心歸降,反倒有那麼幾分策反你脫離仙盟,加入太上教的意思……”
說到這裡,珍姬面色也有些複雜。
她知道李晚絕不是個好糊弄的人,索性有話直說,既不否定銀月的用處,也點出了任用她有可能面臨的風險。
李晚聞言,卻是不以為然:“策反本座?你太高看她了,太上教早已派人來過,若無時機,便是他們說得天花亂墜,又能如何?”
珍姬看了看他,微微搖頭,道:“靈尊豈不聞,至柔者得?妾身所言策反,可不是簡單縱橫捭闔,述說利害,以太上教之教義,她若肯投效你,必定會忠實為你效勞,千百年後若有成就,你還願意摒棄她,還有理由摒棄她嗎?”
李晚目光一閃,示意珍姬繼續說下去。
珍姬又道:“也許靈尊感覺自己意志堅定,不會為其所動搖,但治理必有方略,任職執事,行的也是她太上教的那一套,潛移默化的影響已經形成,就算將來盤氏覆滅,太上教亡,新的火種也已經在這邊萌發,焉知九龍域就不能成為下一個盤氏?”
聽到珍姬這麼說,李晚面色神色,終於微變。
“厲害!厲害!這難道就是千萬年來,太上諸天兩教生生不息,不斷傳承的真正根本?它已超脫種族和陣營,化身為道,故能成就教化之功!”
珍姬的意思,非常明白,太上教蠱惑人心的手段,並不是浮於表面的縱橫遊說,而是真正腳踏實地,投效巨擘,為其執事,甚至參與鼎革履新,奔走效命。
這是要把自身命運與投靠勢力結合在一起。
這種教門,天生就是要依附強者,難怪淪為階下之囚後,還不忘兜售自己教義和諸般理念,要其改換門庭,也半推半就答應。
說白了,她是哪個東家強大就投靠哪個,甚至為之同門相爭,也在所不惜,只要自己這一支脈得利,同樣還是勝利。
不過李晚並沒有去看銀月,反而商量打量了珍姬一番。
珍姬神色一滯,傳音道:“靈尊何故看妾身?”
李晚冷哼一聲,道:“你莫忘了,你也是諸天聖女出身,你們諸天教,同樣有不少支脈投效各方,難不成過去萬年,也在潛移默化影響本座?”
珍姬頓時啞然,說了半天,還把自己繞進去了。
李晚道:“本座知道你想說什麼,但給她一個機會吧,也是給自己一條新路。”
任用銀月,對李晚來說是條新路,但對珍姬,可就是多個對手了。
但事已至此,她也沒法反對。
很快,李晚親自下發法旨,任命銀月為靈虛山上一座新城城主。
“此城乃是新建,諸般人口,資糧,修士,都是從外地運來,一應諸事,俱由你自主。”
“它便是一張白紙,任由你作畫,是否真有那本事治理好,就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