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徐鳳年從他手中拿過酒壺,高高拋給那漢子,笑道:“哥們,別見怪,要動手揍人,咱們也認了,不過天大地大,喝酒最大,先滿飲一個!”
那漢子下意識接住了酒壺,聞了聞,滿臉陶醉,一飲而盡,渾身打了個激靈,把酒壺輕輕拋回後,瞥見徐鳳年背後那匹馬,漢子抬起手臂擦了擦嘴角,爽朗笑道:“勁道夠足!不嫌棄的話,我們這邊還剩下些醃肉,一起嚐嚐?”
兩撥人七八個糙漢子繞成一個小圈坐著,漢子用匕首割著那塊不到兩斤重的醃肉,連同徐鳳年和沈長庚兩個外人,人人有份。徐鳳年又掏出幾塊銀子買了十來斤酒,有人喝高興了,啪啦一下就把碗摔在地上,把那個販賣散裝酒順帶可以借碗給客人的小鎮居民給看得火冒三丈,但敢怒不敢言,好在既然已經露了黃白的徐鳳年乾脆把所有銀子都給了那小攤販,整車四五十斤酒和兩條大羊腿都一口氣買下。
徐鳳年的財大氣粗,讓原本有些矜持的氣氛頓時熱烈起來。
喝酒吃肉,賽過王侯!
酒雖劣淡,但幾斤下肚,那也是會醉人的,其中酒量稍差的一個漢子偏偏喝酒最猛,很快就醉醺醺了七八分,席地而坐的漢子用手拍打大腿,應該是一夥人中讀過書識過字的,有幾分難得的酸儒氣,他旁若無人,荒腔走板地昂然高歌道:“典當名劍買劣酒,涼州隴上殺蠻子!草亭風鈴說伶仃,死後當進英靈祠……”
在所有人等著下文的時候,那漢子搖頭晃腦,嘟囔了一句真醉了,就後仰倒在地上,呼呼大睡起來。
最先跟徐鳳年認識的那個漢子笑道:“這傢伙讀過幾年私塾,總說自己懷才不遇,喝過酒就喜歡拽些我們聽不懂的酸文,平時不這樣,其實是見著娘們大屁股就挪不開眼睛的那種人……”
不遠處一堆人怒目相向道:“瞎吵吵個鬼啊?!死了爹孃還是死了媳婦?”
正跟徐鳳年說話那漢子一言不合就起身拔刀相向,雙方頓時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這個時候,有個身段婀娜頭頂幃帽的陌生女子慢步走來,最終在徐鳳年和沈長庚身後停下腳步,緩緩摘下幃帽,露出一張讓人驚為天人的容顏,敵我雙方十多個漢子,都忘了惡語相向,視線全部隨著那女子的身形而轉動,那個已經拔刀的漢子重重踢了一腳身邊醉死過去的朋友,後者醉眼朦朧,迷迷糊糊使勁看了眼女子,說了句仙子下凡啊就又醉倒。
坐在地上的沈長庚扭頭仰視這個女子,當她坐在自己和徐鳳年中間的時候,依舊以為自己是喝高了眼花了。
徐鳳年笑問道:“怎麼把紫衣換掉了?就你剛才那個出場陣仗,還怕被人認出來?”
拎了兩隻精緻小酒壺的女子默不作聲,丟給徐鳳年一壺酒後,自顧自喝起來。
不知為何,當這個沉默寡言的奇怪女子坐下後,徐鳳年附近所有人的酒都醒了,隔壁那些要大打出手的江湖草莽也沒了脾氣,全都屏氣凝神,大氣都不敢喘。
如蛟龍入池,震懾滿塘魚蝦。
徐鳳年用只有她才能聽到的玄妙細微嗓音,輕聲道:“我送你聽潮閣武庫秘籍,你讓中原江湖知道北涼戰事,咱們就當又扯平了。”
她沒有轉頭,只是喝著酒,嘴角有冷笑,“我徽山稀罕你的秘籍?”
徐鳳年笑道:“那你說,你稀罕什麼?”
她終於轉頭,眯眼看著他,“你與拓拔菩薩那一戰,離陽江湖已經開始有所傳言,我要你徐鳳年今天在這裡,敗給我!如何?”
徐鳳年嘖嘖道:“你一個待字閨中的黃花閨女,結果有那麼多的兒子孫子,你也不害臊啊?”
她手指驟然握緊酒壺。
絲絲縷縷紫氣升騰,但是轉瞬即逝。
徐鳳年對此視而不見,笑道:“喝酒可以,打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