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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霓裳收拾停妥之後,就由著爾嵐和染恬扶著自己上了轎攆。
轎攆是冷夜軒親賜下來的。因著夏霓裳的眼睛看不到,去那裡都不方便,才是特特的命人做了這頂華蓋。
棲鳳宮距離壽安宮並不遠,緩緩蕩蕩的不多時,主僕三人就來到了壽安宮的門口。
或許是聽說了太后病危的訊息,壽安宮裡不復往日的寧靜,此時卻是擠滿了人的。
夏霓裳是被爾嵐和染恬攙扶著進去的。在大殿之上站著的妃嬪們,見到是夏霓裳,不知道是該跪,還是該做些別的事情。只得紛紛的避讓開來,免得她摔倒了,就不好了。
“舞兒,你怎麼來了?”冷夜軒正是蹙著眉頭,在壽安宮團團轉。
太醫已經進去快一個時辰了,卻還是沒有要出來的跡象。就算他對太后也是充滿了恨意,但是作戲還是要的。
若是一個不查,有人傳了出去,一國的國君不孝生母,這麼明晃晃的帽子扣下來,冷夜軒只怕會被天下的百姓用唾沫給淹死。
那些百姓,最最喜歡的就是宮闈秘聞,可是有些事情,卻並非他們能夠理解的。
更何況,現在說太后不是皇上的生身之母,又有誰會相信,多的是指責冷夜軒不孝吧。
夏霓裳也正是想到了這一點,才會來壽安宮的。宮裡的人都知道冷夜軒有意要復立她為後,不管她的眼睛日後還能不能有重見天日的那一天,她都不會落人口實,遭人構陷。
“臣妾聽聞太后娘娘病重,哪裡還坐得住呢。皇上怎麼也不派人來跟臣妾說一聲,也好叫臣妾早作準備才是呢。”夏霓裳語氣淡淡,她說的這些話,本來就是給下面站著的那些妃嬪聽得,自然也沒有想讓冷夜軒相信。
只見冷夜軒的嘴角微微的有些抽搐,卻又是很快的恢復了平靜。
“你身子不好,太后就算知道了,也不會怪罪的。”冷夜軒的眉頭依舊緊鎖著,但是,卻沒有人發現,自從夏霓裳進來之後,冷夜軒的嘴角一直是微微的翹起來的。“先坐下歇一會吧。”
冷夜軒接過了夏霓裳的手,將她輕輕的帶到了一個黃梨花木的太師椅上,讓夏霓裳坐下。並且還細心的從旁邊拿了寶石藍色繡嫩黃小花的大迎枕放在夏霓裳的身後,免得她咯到了。
大殿之上的妃嬪看到冷夜軒對夏霓裳如此的呵護,表情各異。有嫉恨的,有嘲諷的,有不屑的,也有漠視的。
只不過夏霓裳卻是看不到的,即使她能看到,想來也是不會在乎的。
正是說著話呢,裡面的簾子就被掀開了,一個太醫走了出來。
“皇上。”那太醫的聲音低沉,夏霓裳覺得好像是在哪裡聽過一般。
“院正,太后如何了?”皇上見他出來,便是很快的站起身子來,上前問道。
夏霓裳這才是想起來,出來的那個太醫,正是太醫院的院正大人。
“回皇上的話,太后娘娘肝虛血弱,急火攻心,又是風邪入體,只怕。”太醫院的院正沒有繼續說下去,不過結果卻是可想而知的。
不過,究竟是什麼事情,讓太后變成了現在的這副樣子,夏霓裳卻是很想知道的。
“那還有沒有辦法了?”夏霓裳突然說道。
眾人的目光,一下子都落在了夏霓裳的身上。只見她螓首微垂,雙手合十,輕輕的放在雙腿之上。眼睛雖然看不到了,卻還是依舊明亮動人。
說起話來,也是吐氣如蘭,宛若黃鸝,很是好聽。
“如今看來,只能先用些藥方子,若是能醒過來,人就會大好,可要是醒不過來。”院正停頓了一下。“皇上,還是早作準備吧。”
既然太醫都這麼說了,那就是十分的不好了。不然,他一個臣子,說出早作準備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