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波笑著搖頭:“一個沒跑的,這些人平日被即墨百姓恨之入骨,找軍戶衙役出首告密的不計其數,有些人還領著罪軍營的去抓捕躲藏在民居的營兵,周大人保境安民,懲治亂兵,即墨百姓交口稱頌,都稱大人為周青天呢?”
一邊的老炮偷偷撇了撇嘴,楊波瞪了他一眼。
周光壁心花怒放,拍拍楊波肩膀笑到:“有知閒在,我不做這個周青天都不行啊?”
楊波頭上冒汗,原來周光壁早就知道了……
“知閒哪”周光壁一馬當先,楊波在身後半步的位置跟隨“怎麼近來有傳聞說,朝廷將罷總督及登萊巡撫不設,專任代從治者朱大典以行,此事非同小可,那嚴大人他會不會?”
楊波愣了一下,笑了笑說道:“大人且寬心,嚴大人上任不久,豈有說裁就裁撤的道理?朝廷此議無非是登州糜爛久矣,東林黨酸腐,空談誤國,只知一味安撫,總督怯戰不前,終釀成不可收拾局面,陛下震怒,想必裁撤總督巡撫,也是由此而來的吧?嚴大人只要一力主戰,這巡撫的位置自然穩當,我等只需操練營兵,嚴大人自會有用的上我等的地方。”
周光壁連連點頭稱是:“知閒說的卻是正理,不過,知閒哪,嚴大人不會真的調我即墨營去打孔有德吧?”
楊波搖頭:“大人多慮了,現登州朝廷軍馬雲集,哪裡輪得到咱們區區百人的即墨營?”
等周光壁來到校場的時候,這裡已經是人山人海了,到處都是憤怒的百姓,若不是有罪軍營殺氣騰騰的維持次序,場面怕是早就失控了,就算這樣,那些營兵也捱了不少砂石土塊,也怪不得這些人對營兵印象惡劣,實在是營兵的紀律之差,禍害之深,罄竹難書。
等周光壁走上將臺,場下歡聲雷動,無數百姓自發的朝周光壁跪拜,口裡不斷稱頌大人仁德,也有平日被營兵欺壓的商戶小販,送來了豬羊果酒。
一些教導官跑前跑後,一個個營兵被拉上臺示眾,在那些受了冤屈百姓的指認下,這些營兵的罪行都被記錄下來……
“這些人怎麼處置?”周光壁指著一排單獨分離到左邊的營兵問道,這些人都是罪大惡極的傢伙。
楊波想了想,附在周光壁耳邊說了幾句,周光壁連連點頭。
等這些營兵在罪狀上簽名畫押之後,周光壁很有氣勢的大手一揮:“斬!”
周光壁話一出口,整個校場全部驚呆了,甚至那些咬牙切齒的百姓苦主都呆住了……
這可不是殺幾個首惡做做樣子,這是近百個營兵啊?這個把總居然說殺就殺了?
沒等他們回過神,那些聲嘶力竭,癱軟在地上的營兵就被罪軍營的虎狼拎小雞一般拎到角落,楊波一點頭,雪亮的鬼頭刀紛紛落下,無數顆頭顱飛上半空!
當週光壁的眼睛轉向還剩下幾十個營兵身上時,那些營兵嚇得幾乎尿了褲子……
“這些人枷在即墨縣城南街上,示眾三日!”
周光壁冷冷的宣判道,聽到這句話,那些百姓把目光刷的一下全投在剩下的營兵身上了,這麼大冷的天氣裡,枷三日只怕凍也活活凍死了!
想到這裡,不少百姓仁慈之心大起,紛紛上前替他們求情,周光壁心如鐵石,不聽。
“下面,由本縣捕頭宣讀亂兵罪狀!”
周光壁指著臉色發白的捕頭李國柱示意。
李國柱接過一大堆按著手印,畫了押的罪狀,不敢違拗大人的意思,結結巴巴的唸了起來,楊波嫌他口齒不清,讓一個教導官上去替換了他。
罪狀大部分矛頭直接指向了鰲山衛的呂大人,暗指此人是幕後黑手,不但鼓動營兵圍攻守備府,又縱容營兵入城劫掠百姓等等,鰲山衛世襲指揮使呂之良的大名,一夜之間傳遍了即墨縣及周邊衛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