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平旅順,對旗人士氣的打擊是非常嚴重的,對大汗個人的權威也是不利的云云……
皇太極盯了一眼阿濟格,又看了看多鐸,沉默不語,平心而論,旅順救援的這股明軍給他一種非常怪異的感覺,就像埋伏在草叢裡的毒蛇那樣,卻突然對嶽託他們伸出了獠牙!
可無論是旅順之戰還是金州之戰都沒能獲得有用的資訊,也沒能抓獲一個俘虜,甚至連這股明軍是哪一部的兵馬都不知道,只知道明軍的旗號打的是東江旗號,查來查去很快就排除了這個說法,對於金州那個甲喇章京的說辭,皇太極是嗤之以鼻的。
但無論如何,皇太極也必須有個說辭,當初是他力排眾議,說服眾人出兵奪取旅順,現在兩旗損兵折將,他必須有所表態才行,說什麼?明軍強悍?這句話不適合他來說。
想到這裡,皇太極目視代善……
代善看出了皇太極的窘迫,他想了想,轉動著手裡的扳指悠悠的開口道:“就如鐵摩達所說,這股明軍火器兇猛,又個個悍不畏死,倒是有些傳說中的浙兵的樣子,我是這樣估計的,很可能就是大明按照那個叫什麼戚繼光遺留下來的練兵紀要訓練出來的一支新軍……”
聽到代善的話,大廳裡一片沉寂,他們想起了渾河一戰那些川兵和浙兵的戰鬥力,而根據嶽託等人的敘述,這股明軍的戰鬥力甚至更高。
代善掃了一眼皇太極,又道:“所幸大明財力匱乏,要供養這樣一支軍隊耗費太高,一般大明家丁月銀以二兩記,這支隊伍兵丁最少也要四兩,所以人數並不多,那個帶隊的把總也有些狡猾,不過這終歸是小打小鬧,折騰不起什麼風浪的”
“以我來看,這旅順還是不打的好”
多爾袞突然開口說道:“雖然這股明軍人數少,但他們牢牢把住了城池,又憑藉火器兇猛。咱們硬攻傷亡太大,還不如找個機會,把他們誘出城池,一舉殲滅的好。”
聽到多爾袞的話,阿濟格氣得幾乎一腳把這個親弟弟踢死……
“這個吃裡扒外的狗東西!”
阿濟格在心裡憤怒的罵了一句。卻梗著脖子對皇太極大聲叫囔道:“莫非那些漢狗一輩子不出城,咱們就等他一輩子不成?”
多爾袞嘆了口氣,深深的把頭低下不再言語,他知道自己與阿濟格的隔閡已經無法彌補了,阿濟格脾氣暴躁,心無城府。並不理解他的良苦用心,一直怒斥他是不仁不孝的畜生,親母屍骨未寒便與仇人打得火熱,多爾袞也不去與他辯解,還不時的在眾人面前製造一些矛盾出來,現在阿濟格見到多爾袞。與陌路之人沒甚麼區別。
他當然知道這情形與莽古爾泰兄弟逾牆一摸一樣,但略略又有不同,多爾袞並不擔心德格類的慘劇在自己身上重現,他們三兄弟的身份不是莽古爾泰他們所能比的,皇太極也不敢公然欺凌,過分逼迫他們三兄弟,否則就犯了眾怒。但他必須忍辱負重,小心翼翼的巴結,對皇太極言聽計從。
可惜皇太極並不打算放過多爾袞,對於製造三兄弟分裂的機會他是絕對不肯放棄的,於是皇太極笑眯眯的對多爾袞道:“你說呢?”
多爾袞見皇太極指名,便上前一步說道:“此一時彼一時也,當初瑞圖獻計乃是因為旅順空虛,黃龍的四千兵馬又不是我等的對手,這才有了出兵旅順之議,但現在明庭有了防備。我等不宜攻打堅固城池,雖然這股明軍可惡,但咱們也不必急在一時,咱們的主要目標還是遼西”
皇太極連連點頭,讚道:“老十四說得有理。想那金復一帶荒蕪,大軍遠征,後勤米糧運送不便,若是攻下了旅順繳獲也不算多,當初是抱著奇襲目的去的,既然現在事不可為,咱們便多等幾年又如何?”
就在這時,多鐸突然開言道:“既然這股明軍兇悍,他們把住旅順之後,一日可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