歹也是個黃花大姑娘,總不至於去房裡抓人吧?
這是國公府,陸家人長了幾個膽子,敢亂闖啊。
“可是,我怎麼聽說,昨天夜裡,姐夫在春風樓和那個叫什麼,綠牡丹的,廝混了一夜啊。”
姜氏騰的一下坐了起來,“不會吧,姑娘還懂這個?”她面色一變,沒想到這小丫頭公是個精明的。
同時暗恨兒子做事也太不小心了,這個時候怎麼還有心思出去風流呢。
陸知錦冷笑一聲,“夫人有所不知,我的名聲不太好,自打上次在大理寺受了鞭撻之刑,又沾惹了官司以後,我已經絕了嫁人的念頭了。只想著幫弟弟撐一撐這個家,等他日後成年了,自己能立起來了,我把家交給他,自己找個庵堂了此殘生,倒也清淨。”
言外之意,我又不在乎名聲,怎麼就不能懂了?
沒想到是個棘手的。
姜氏又躺了回去,理所當然地道:“男人嘛,傷心喝多了酒,總要有個去處。”
反正羅通是個什麼德性,別人都知道,她索性也不怕陸家人找麻煩。
只要她咬死陸知音是因為陸知許才尋得短見,那麼這便是一箭雙鵰的好計謀。
她既甩了鍋,又嫁了禍,簡直完美。
“既然如此,不知道我們能不能去見見大姐。”
陸文峰下意識地退後一步,死人有什麼好看的。
陸知許瞧見他那樣,心中暗暗冷哼一聲,之前還要死要活的,現在就怕了?和她娘那副欺軟怕硬的模樣簡直像是從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文峰還小,留下來吧,我去。”
陸文峰鬆了一口氣,這會兒他覺得陸知錦是個好人。
姜氏趕緊讓錢媽媽帶著陸知錦去靈堂,順便以陸文峰不宜留在後宅為由,讓人把他帶到了前院去。
錢媽媽小心翼翼地將陸知錦帶到了所謂的靈堂,小聲道:“就是這兒了。”
陸知錦差點笑了。
沒有比這兒更簡陋的了,雖然掛了白,但是佈置得十分敷衍,下人也沒留一個。
她走進去,發現棺材也薄,陸知音面無血色地躺在裡面,臉上的瘡疤怎麼都蓋不住,身上穿的壽衣甚至有些不合體。
陸知錦也是怕的,她顫顫巍巍伸出手,拉了一下陸知音的衣領,發現了一道青紫色的痕跡。
人是吊死的,即便這會兒看著沒有什麼異樣,但是依舊很恐怖。
陸知音扶著棺材差點吐出來,但是仍然把手再次伸向了陸知許的鼻子下面。
沒有呼吸,果然是死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