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好奇地問道:“周掌櫃眼光倒是好,就是不知道他家的閨女怎麼樣,你打聽了沒有?”
白氏點頭,“打聽了,十六歲,性情沒得挑,識文斷字,長得還白白淨淨的。”
在老一輩人眼裡,白淨是個很大的優點。
“你看過了?”
白氏輕輕地推了張氏一把,“這麼大的事,我能不打聽嗎?早就留意了,趁著前些日子逛廟會,遠遠地看了一眼,容貌確實沒得挑,配平安綽綽有餘。”
“那不挺好嗎,平安咋說。”
白氏無奈地道:“平安就是個鋸了嘴的葫蘆,一問就說全憑爹孃做主。我瞧著,他可有可無,心思都在酒坊上呢。”
“你是不是傻,全憑爹孃做主,不就是相中了。”
白氏搖了搖頭,“我兒子什麼樣,我可太清楚了,那就是個呆子。他這樣敷衍,成婚以後如何能過得好?”
養兒子就是操心的命,要是平安有知知一半本事,她就是閉眼也放心了。
“那這親事到底怎麼個章程?”張氏道:“你是想讓知知幫你打聽打聽?還是說怕人家另有所圖?”
白氏點頭,“我就是這個意思。要說家世,周家甩我們八條街,即便我們沾了知知的光,周家高看我們一眼,也不至於把女兒嫁到鄉下來吧。我都打聽過了,周家就這麼一個女兒。”
“啊?那,那為何不招婿?”
“我也覺得奇怪。”
陸知許便問,“二嬸,兩家把事情挑明瞭嗎?”
“並沒有!周掌櫃的食錦樓最近一直都在和咱們酒坊合作,周掌櫃也親自來過兩趟,見了平安幾次。後來,他跟別人打聽平安,打聽的特別詳細,家裡是幹什麼的,哪兒來的,都問得特別細緻。”
白氏憂心地道:“我心裡不踏實,總覺得這裡面有事。不怕別的,就怕給知知裹亂,所以我想託你打聽打聽,這個周家到底是怎麼回事。要是他們誠心結親,我自然高興,若不是,可別惹出禍來。”
聽她這麼一說,張氏也緊張起來,“知知,你給打聽打聽。”
“行,二嬸放心,我肯定把這事兒研究明白。”
白氏鬆了一口氣,“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二嬸等你訊息,你這邊沒結果之前,周家就是說出花來,我也不應。”
這天晚上,白氏和張氏抵足而眠,兩人一直說悄悄話,直到後半夜才抵不住睏倦睡去。
第二天一早,吃過早飯以後,二房一家就迫不及待地趕車回了呦鳴村。
把他們送走以後,陸知許也要回京了。
張氏雖然不捨,但也知道女兒能偶爾回來看看,已經是不容易了。
“你二嬸送了不少凍豆腐和酸菜,還有兩罈子醬菜,你要不要帶上一些。”
白氏的手藝沒話說,這醃菜的活計還是嫁過來以後和婆家學的。張氏也學過,但不知道為什麼,兩個人都是陸母手把手教出來的,配方都是一樣的,但是白氏做出來的東西就是比張氏做的好吃。
“要要要,娘給我多帶一些,這可是京城買不著的好東西。”
“你也不怕姑爺笑話你,這是什麼好東西。”話雖這樣說,可還是吩咐下人將東西給他們帶上。
陸知許連忙道:“我從小吃慣了嘛。”
另一邊,李氏也在給陸大壯收拾包裹,她習慣親自做這些事情,不願意假手他人。
“你那鞋墊要換得勤快些,天冷,腳底下涼著了可不得了。”李氏一邊囑咐,一邊將自己做的棉鞋,鞋墊都塞進包裹裡。
“自己要照顧好自己,別以為自己是鐵打的身子,遇事和世子多商量,別自己逞強。”
李氏是後宅婦人,根本不懂軍營裡的事,她都是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