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說了。
“據說是陸家鬧出來的,好像在找什麼人。”
姜氏心裡登時有了不好的想法,不會是陸家做的事情敗露了吧?這麼多年他們的手上可沒少沾人命,姜氏雖然沒有證據,但其實有些事情根本不需要證據。
證據,不過是用來堵住天下人嘴巴的東西,有些黑白是可以顛倒的,一如當年……
姜氏心浮氣躁,人也有些恍惚起來。
怎麼事事不順。
她的兒子不見了,陸家那邊也在找人。
別不是有人在背後算計他們吧?
姜氏心中頓時生出幾許狐疑,當下道:“回去,先不去會館了。”
小心駛得萬年船,現在可正是最要緊的時候。
馬車掉頭,按著原路回了晉國公府。
不遠處一座茶樓的二樓包間裡,南玉輕輕關上了半遮掩的窗子,輕聲道:“這就受不了了?精彩的還在後頭呢!”
一條巷子裡,一個駝背老翁正推著糞車踉蹌前行。
過路的人無不掩面拔足狂奔,生怕自己身上也沾染到夜香的味道。
這糞車,就像清場車一樣,不一會兒的工夫,巷子裡一個人影都沒有了。
老翁四下看了看,順手將牆上的一塊青磚摳了下來,將什麼東西迅速塞入其中,再把青磚放了回去,接著慢悠悠地推著糞車離開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巷子裡的味道終是散去了不少,有人再次撬動青磚,將裡面的東西取走了。
錦囊被人用特殊的手法一點點的拆開,上好的織錦緞面上,留下了兩行小字。
年輕的男子細細讀了兩遍,唇邊綻開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他隨手將手中之物扔進了炭盆之中,火舌將織錦寸寸吞噬,留下了一堆灰燼。
男子起身來到書案前,提筆,在紙上寫下一個算字。他盯著墨跡未乾的字,不由得微微沉思,機關算盡又如何?到頭來,也逃不過天道二字。
陸知許在街上遇見了鐵蒺藜,只是此時的她已經易容成了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鐵蒺藜不認識她。
陸知道左右張望了兩下,見沒有什麼可疑的人,就快步朝著鐵蒺藜走去。
鐵蒺藜素來警覺,還沒等陸知許走近,他就怒目轉身,狠狠地盯著她,似乎在警告她不要靠近自己。
陸知許嘿嘿一笑,用自己的本聲道:“鐵叔,是我。”
鐵蒺藜先是微怔,緊接著瞳孔地震,不由得道:“陸……”
“對對對,是我。”陸知許嘿嘿一笑,“大叔,借一步說話,我有事情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