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如法炮製將商會各主事人的存糧全部搞到手後,又分批次將餘款結了。
子時剛過,整座城靜得只能聽見梆子聲,錢良豪坐在堂屋中,心拔涼拔涼的。
他被騙了,這會兒糧食被搬走了,可是錢呢?錢呢?
正在這時,他聽見院裡咣噹幾聲,好像有什麼東西砸了進來似的。
那聲音又重又悶,聽著讓人好生害怕。
“老爺,老爺?”管家的聲音拔高,似是擔心,又似是驚喜。
錢良豪連忙推門走了出去,發現院子裡堆著好幾個大麻袋,裝得鼓鼓的,像是要把麻袋撐破了一樣。
“快,開啟。”他像做賊似的,讓管家把麻袋開啟。
火把照了過來,麻袋也開啟了。
袋子裡的東西亮晃晃的,差點閃瞎錢良豪的眼睛。
“銀子。”
麻袋裡裝的有銀子,也有竄成串的銅錢。
錢良豪哈哈大笑起來,只覺得痛快,“快,清點入庫。”
賬房的人連夜動了起來,算盤珠子打得啪啪響,兩個時辰之後,管家捧著賬本來了。
“老爺,錢都入賬了,只是,少了一些。”
錢良豪皺眉,“少了多少?”
管家哭笑不得,“少了搬運的工錢,好像被對方自動扣除了。”
錢良豪先是一愣,隨後不由得笑了起來,他笑得高深莫測,讓管家有些摸不著頭腦。
“順德郡主,這次是踢到鐵板了。都散了吧,快點回去睡覺,天一亮,咱們還得演戲呢!”
“演戲?”沒聽說還有這麼一出啊。
“順德郡主那裡我們總得有個交代吧?這麼大的案子,十幾萬斤糧食啊全都不見了,哎喲,想想老爺我就心疼,不行,我先睡會兒。”
管家明白過來,轉身朝眾人叮囑幾句,這才讓大夥散了。
第二天孫寅是被府中下人驚醒的。
他原本想要拿喬,趁機好好羞辱一下這些商人,讓他們求著自己,把糧食低價賣給自己,讓自己好好享受一下折辱人的快樂。
誰知道等來的不是那些商人,而是一道驚雷。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糧食被,被偷了,商會那些糧食,都被偷了。”
孫寅暴怒,“這怎麼可能?”他連外衣也沒披,下床趿鞋,怒聲質問,“那些人不知死活,把糧食藏起來,不肯賣給我們是不是?他們知道不知道,這是在和郡主作對!”
“不是的。”報信的人喘著大氣道:“十幾萬斤糧食,就算想要運走藏起來,也不可能不驚動人吧?車馬連夜往外拉,也得拉一宿,可是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孫寅臉色蒼白的可怕,顯然也想到了什麼。
“我已經打聽過城中的邏防隊和更夫了,昨天沒有聽到任何聲音,更沒有見到車馬隊伍。那麼多糧食能拉到哪兒去?想出城也出不去啊。”
孫寅身形一晃,差點摔倒。
“掌櫃的。”
孫寅咬牙切齒地道:“濟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