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籌措好久才能弄到。
“先別管那麼多,只需等待一天,一切便可揭曉。”
“是呀!”
“山長,我勸你也別抱太大希望。”一個夫子道:“說到底,還是咱們寒麓書院式微,才會處處受阻碰壁。假若咱們寒麓書院出幾名大學士,又或者多出幾位進士,也不至於到了今天這個地步。”
“休要胡言亂語。”曾幾露出不悅的神情,“教書育人,豈能用功名利祿來衡量。”
夫子面露愧色,只道:“是。”
他這也是沒法子,書院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他才抱怨幾句。
“不管怎麼說,明天就見分曉了。”
第二天,早飯後曾幾就一直坐在視窗的位置等。
往日這個時候,他會四處巡視,觀察學子們讀書的狀態,還會校考大家的學問。閒暇時間也會給學子們講一講早年間自己遊歷時的趣事,告訴他們讀書不僅要卷不離手,也要行萬里路。
可是今天,曾幾完全沒有心思幹這些事,只是呆呆地望向窗外。
夫子們都知道他為什麼反常,但是誰都沒有把握昨天那個人會來,故而連夫子們都心不在焉。
“好了,接下來你們自己默書。”夫子乾脆連課都不講了,直接讓學子們自己默書。
學子們也感受到了緊張的氣氛,都在打聽發生了什麼事。
“我聽紹大叔說,昨天來的那個夫人,和山長說了一件大事,就是因為她,山長才會心緒不寧。”
“這不是廢話嘛,關鍵是那位夫人到底說什麼呀?”
“這我哪兒知道。”
“我感覺除了山長以外,夫子們應該也知情。”
“這不廢話嘛,你沒瞧見都讓咱們默書了嘛。”
“大頭,要不然你去問問。”
“什麼大頭,仲輿。”
“行,仲輿,要不你去問問。”
“我可不敢,你怎麼不去問。”
到了中午,氣氛越發凝重起來,學子們在飯堂吃飯都吃得心不在焉。
曾幾連午飯都沒用,就坐在窗子旁輕等著。
天色漸暗,暮色沉沉,連同曾幾的心都一同沉了下去。
“別等了,不能來了。”
曾幾苦笑地搖了搖頭,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哎,這世道……”
話還沒有說完,突然聽到有人喊了一嗓子,“來了!”
來了?
曾幾像是想到什麼似的,猛地站了起來,推開門快步走了出去。
說是走,和跑也沒有什麼區別,等他跑到門口,正好看到陸知許從一輛青頂蓋馬車上跳下來。
她身後,三大車糧食靜靜地停在那裡,如同三座小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