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只睨了蘇柯一眼,卻什麼也沒說。
清風狠狠地道:“少打聽,廢什麼話!”
蘇柯心裡有數,知道這位怕是路過此地,或許是路見不平。
年輕人嘛,都喜歡俠之大義那一套,羅熾又是個武將,或許他和這個姓陸的,並無瓜葛?
要是這樣的話,等羅熾一走,他是不是可以……
正想著,卻見先前呵斥他的那位年輕護衛翻身下了馬,他一本正經地走到陸仕的面前,拱手道:“陸公子,請上馬。”
羅熾有話要和她說。
陸知許反應過來,接過韁繩,翻身上馬。
羅熾這才將手中銀槍收了回來,“蘇大人,你走了誰的路子,我心裡一清二楚,你若想平安告老,最好收起那些見不得人的心思。”
蘇柯藏在袖子裡的手止不住地抖了起來,“是,是,下官明白。”
他知道,這件事惹惱了羅熾,他這輩子升遷無望了,最好的結果就是在縣令這個位置上熬到老。
他不甘心,卻也無可奈何,他是寒門士子,羅熾是貴胄出身,兩人之間,有一條瞎子都能看見的鴻溝。
姓方的誤他!
羅熾輕夾馬腹,馬兒打了一個響鼻,甩蹄子向街的另一頭走去。
蘇柯連忙往旁邊避讓,頭都不敢抬。
馬兒越跑越快,直到整支小隊都消失在了街的那一頭,蘇柯才直起身板,拿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商會的人尷尬地裝死,誰都不想在這個時候上去觸蘇柯的黴頭。
“大人,現在如何是好。”
蘇柯惡狠狠地道:“回去再說。”這街上說不定還有麒麟軍的眼線,他連一個屁都不敢多放。
“是。”
一群人護著蘇柯返回縣衙,街上的熱鬧才算真的落下了帷幕。
陸知許走了,可是伍胖子還沒走啊。
商會的人慣會見風使舵,現在看著伍百萬,就如同看著一座閃閃發光的金山。
“伍員外,你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看不出來啊。”
“伍員外是真人不露相啊。”
“今日我做東,咱們去鳳鳴樓吃酒,不醉不歸。”
伍百萬心中冷哼,臉上卻掛著客氣又疏離的笑。
“客氣了,怎好讓徐公破費。”
“哎,我略長你幾歲,叫什麼徐公,好生見外,叫我一聲徐大哥,我叫你伍老弟,不過分吧?”
東方煜在窗子邊靜靜地看著這一幕,嘴角微微挑起。
很諷刺,很現實。
薛誠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輕聲道:“主子,屬下辦事不力,甘願受罰。”
東方煜只道:“天意如此,走吧!”
主僕三人下了樓,很快就離開了歸龍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