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命工作許多年——不知道要多少年——我才能或許到頭來還是得不到那些金錢、地位和別人的尊敬。吳超群把我們這些窮女孩一輩子為之奮鬥的東西用金盤子託著送給你,現在又是林肯將這些捧到你面前。”
我愛這個姑娘(3)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巴米粒今天晚上非常漂亮,看上去比她的實際年齡小十歲,她說的話卻是這般世故,這樣的一針見血。我只能轉身離開。我太吃驚了,沒有力氣跟巴米粒辯論。“再見,米粒。我們改天再談。”
她說:“狗屁呀,什麼也不用談。你給我買衣服!如果你不讓我跟男人上床,我就住到你家去。”
我順手給維斯康蒂撥了個電話。我說:“維斯康蒂,幫我個忙,簽下巴米粒,籤五年!”
關上手機回過頭我對林肯說:“今天晚上你有一個特殊任務,給我將羅傑斯無論帶到哪兒都行,就是不能讓他在我眼皮底下上巴米粒的床。”
林肯說:“姐姐,這……”
我恨不得飛起一腳踢到他嘴上。
當然,我不能那麼做。一氣之下我恨不能現在就將巴米粒和羅傑斯都撕巴碎了!
我承認我護著凱凱,凱凱除羅傑斯外還跟幾個男人有著若即若離的來往,但是那些都不會威脅到他們的婚姻,在我的女友中,凱凱雖然是最多故事的一個,但是我的眼睛不是吃素的,我看得出來凱凱更重情義,她不會首先背叛自己的男人。
從來你聽不到凱凱抱怨男人,她不會說受男人壓迫,男人可惡啊什麼的。她是我認識的中國女性中最有女人味的女子。她適合做孩子的媽媽,男人的妻子,不會像有些女人那樣懶惰得一塌糊塗,任房間像只破船也不願意收拾。
凱凱嫁給羅傑斯是因為——在北京的凱賓斯基酒店,羅傑斯向凱凱求婚,羅傑斯的母親則激動的抓起繡著冬青樹圖案的餐巾矇住臉哭起來。
那是一次大型的聚會,美食、香檳、舞會,該有的全有了,羅傑斯的所有親戚都在場。他來了個突然襲擊,單腿跪下,把一枚廉價的戒指戴在了凱凱手上。這戲劇性的場面使在場的所有人——全是些大腦袋的山東人,凱凱一個也不認識——全都停下正做的事,鼓起掌來。
然後他們就一起跳舞,頭上被相互噴上彩條。有那麼一個小時的時間凱凱覺得幸福極了。末了他們倆去了酒店的房間,怎麼說呢?讓訂婚儀式圓滿完成吧。
突然之間羅傑斯這麼表面上斯文的一個人原形畢露了。他變得很粗暴,破天荒說起了山東話,“表子,叉開雙腿等在那兒的表子!騷貨、雞婆……”凱凱問他為什麼這麼說,他說兩個相愛的人私下裡說什麼都沒什麼不應該!
一想到這些我就很憤怒,真的很憤怒。我替凱凱憤怒,替女人憤怒,既憤怒又失望。
雖然我身處夜總會,但是我無法集中精力歡樂,我極力剋制自己不去想依薩真的跟阿拉法特雲雨一番會是什麼結果,儘管這種念頭不斷浮現在我的腦海裡。我必須打電話給商業銀行的方淑怡,她半年前就在黛希手下工作。
電話接通,方淑怡抱怨我:“瑞麗,現在是什麼時候呀……”
我問方淑怡:“兩年前我們公司從瑞林達投資銀行買進了一種私人配售債券。是龍菲爾德公司發行的。就是黛希手下的交易員賣給我們的。你知道任何有關此事的情況嗎?”
方淑怡說:“我模模糊糊記得這回事……對了,是日本銀行擔保的吧?”
我說:“是花田銀行。你好好仔細想想。”
她說:“那是筆小交易……是不是……?”
我點點頭:“八千萬,你賣沒有賣過?”
她說:“沒有。那是‘特殊交易’。我猜測那是黛希為自己攬的一筆生意。我們這些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