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青陽鎮大得很,咱們一家小小布坊,吃得過來麼?”
蛋糕大了,總得分一分的。本來壟斷就不是生意的正常形態,秦羽瑤也從來沒有想過,這生意只有她一個人做。
雖然,這創意卻是她帶來的。
“那,那就這樣不管啦?”秀茹皺著眉頭,又是心急又是失望。
秦羽瑤淡淡一笑,道:“自然不能什麼也不做。”
秀茹立即眼前一亮,連忙問道:“夫人,咱們怎麼辦?”她就知道,夫人是最厲害的,總有法子的。
秦羽瑤卻神秘一笑,道:“現在不能告訴你。好了,此事我自有主意,你且回去吧,叫秀禾她們也莫慌張。”
“夫人,您就先告訴我吧?”秀茹心急得厲害,忍不住央道。然而不論她如何央求,只是問不出答案,直是撅起小嘴,悻悻地走了。
待秀茹走後,秦羽瑤便抬腳回了屋裡。站定桌前,提筆打算繼續被中斷的構圖。桂花節後,這段日子難得平靜,秦羽瑤便將大部分精力都放在構思上面。隔三差五想一個新的菜色給閒雲樓,每日構思各種款式花色的衣裳。以及,開始準備起來高跟鞋的業務。
目前高跟鞋只有宇文婉兒一個人在穿,且外人看不明白其中門道,只以為宇文婉兒在鞋子裡面墊了東西。除此之外,宮中有頭腦的主子看不上這點子商機,而宮人們則是沒有膽子拿著公主穿的鞋子款式出去做生意。
故此,高跟鞋的生意,一時半會兒不會被搶走。但是,秦羽瑤卻在準備了。此時已經是十月下旬,再有兩個月便過年了。等到明年春夏之際,青陽鎮這邊的事情大概做得差不多了,便是進京發展的時候了。
到那時,想必曲裾已經廣為流行,秦記布坊的名聲也打響了。再做出高跟鞋的業務,有宇文婉兒等人作為活生生的模特,還怕生意不好做?且,因著是一項待建的專案,秦羽瑤誰也沒有告訴,也沒有著人開始準備,僅僅是準備圖紙。
就在秦羽瑤拿起畫筆,打算繼續方才未完成的圖時,卻不由得眉頭一挑。
秦羽瑤自己作圖時有些微小的習慣,比如筆鋒轉折時會習慣性地多描半筆。而這張圖紙上的線條,卻是一派纖細乾淨,線條從始至終都是纖細乾淨的。這圖,不是方才她做的那一張。
秦羽瑤低頭一看,只見紙簍裡乾乾淨淨,並沒有積餘的紙團。家裡只這麼幾個人,而且寶兒還在屋裡,誰會動她的圖?想起方才寶兒探出頭朝外面奚落秀茹,秦羽瑤心中一動,扭頭往後看去。
恰好,就只見寶兒飛快低下頭,做出一副認認真真寫大字的模樣。就在他的手邊,一摞整整齊齊的剛裁好的紙,最下面壓著一張有些毛邊的顯然用過的紙張。
秦羽瑤不由得有些好笑,問道:“寶兒,方才有人動我的圖紙了沒有?”
寶兒訥訥地抬起頭,小嘴動了動,似乎想要否認,然而看清秦羽瑤笑吟吟的溫柔面孔時,不由得羞紅了臉。低下頭,小聲說道:“對不起,孃親,我方才弄壞了你的畫。”
“所以,這張是你畫的?”秦羽瑤挑了挑眉,又問道。
寶兒小幅度地抬眼,覷了秦羽瑤一下,只見秦羽瑤面上並無惱意,便直起胸膛道:“嗯,是我。”
秦羽瑤捏著圖紙,又打量寶兒一會兒,才點了點頭:“嗯,做錯事後想著補救,很不錯。”
寶兒終於鬆了口氣,面上又有些高興:“爹爹說過,做錯事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懂得補救,那是懦夫行為。”
一說起宇文軒,小傢伙便挺直胸脯,小臉兒上的表情別提多驕傲了。
秦羽瑤好氣又好笑,彷彿自從宇文軒住進來之後,這小傢伙越來越像小男孩了,調皮得不行。偏偏他聰明,經常幹了壞事卻不露行跡,害得別人吃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