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馬和甲殼蟲的車門敞開,雖然已經接到了第七學區的警備支隊隊長會來的訊息,悍馬的車牌也的確是第七學區駐在警備隊隊長的座駕沒錯,但在那裡拉出警戒線的十一學區的警備隊員們並未因此而鬆懈。直到黃泉川和綴裝下車為止。
“辛苦了。”
黃泉川還了禮,隨即向警備隊員們介紹了後面甲殼蟲上下來的四人。
現場的警備隊員表現的都很冷漠。這也並不奇怪,就和任何一個組織內功能互相交叉的部分一樣,在學園都市,警備隊、風紀委和暗部之間互相看不起。諸如“學生就應該恪守學生的本分”,“沒用的大人在一邊看著就好”,“下水道的老鼠還是乖乖的呆在下水道里吧”這種互相攻擊性的言論在學園都市內部滿天亂飛。
至於從外界來的岡崎朋也,則受到了警備隊員們眾多責難的目光。
那種鄉下來的土老帽,恐怕連能力者的可怕之處都全無概念,還想參與調查?乖乖站在一邊不要添亂就好了!
然而,在這眾多的就像長出刺一樣的目光下,岡崎朋也卻毫無所動。他從口袋裡掏出一雙白手套戴上。
“嘶……”
觸覺比阿斯拜恩還要敏銳的佐天淚子不由小小的倒抽了一口涼氣。如果說剛才岡崎整個人就像是一把放置於刀架上不知多少年,落滿灰塵毫不起眼的太刀的話,那麼戴上白手套的岡崎,則渾身洋溢著太刀出鞘一樣的銳利氣息。
“所以說……”從原力海洋裡傳過來的資訊猛然震動著佐天淚子的意識:“有些人有著很多副面貌。大概有些面貌,即便相處一生也是見不到的吧。”
“老師?”
西斯學徒有些疑惑的反問。
十四歲的少女曾經有過一次——也只有那麼一次——把阿斯拜恩叫做“master”。不過最後還是因為這個單詞在日語中的翻譯問題,之後少女就不再這麼叫了,仍然恢復了一板一眼的“老師”的稱呼。
如果那位額頭上有著傷疤的阿赫爾族女性也在這裡的話,那麼一準會告訴淚子,阿斯拜恩當初是如何稀裡糊塗的叫了她半年的“主人”,然後毫無風度的在地上邊笑邊打滾。
“不,沒什麼。我們走。”
“需要先詢問發現現場的警備隊員嗎?”
翻過了黑黃相間的封鎖線,黃泉川問岡崎,後者則以一種令人信賴的專業人士的沉穩語氣回答:
“不——還是先看看現場吧。”
黃泉川點點頭。幾個人穿過倉庫厚重的大門,進入了現場。
“嘖……”
“唔……”
映入眼簾的情景,讓眾人的表情各個不同。
倉庫原有的燈光,還有警備隊架設的照明,使得本應昏暗一片的倉庫內部的照明情況比外面還要好些,可以說就算是混凝土地面上的一根頭髮也能看的清清楚楚。
也正因為如此,映入眼簾的情景才如此的具有衝擊性。
擺放在倉庫中間的貨櫃門大開著。本來整整齊齊碼放的現在已經全部都在倉庫的混凝土地面上擺放著。在貨櫃內部交錯成難以言表的複雜情況。大約有一半的箱子像是被高壓空氣吹拂一般散落在貨櫃的外部,這其中有大概五六個箱子的蓋子因為受到衝擊的關係而敞開,裹著袋子的屍體散落了一地。
風扇和散熱器仍在忠實的工作著,但在貨櫃大門大開,有一半的屍體已經落到外部的現在,製冷系統也不過是在製造熱量而已。
因此,覆蓋在裹屍袋上的白霜早已消去。不過好在這個時候的氣溫還不算那麼高,所以倉庫內部雖然有一種陰冷的屍體味,但並沒有那種令人作嘔的腐爛氣息。
“嘔!”
當看到散落在地上的其中一具屍體,頭部歪向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