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炳做了幾個擴胸運動，踢了幾下腿，隨意地答道：&ldo;早，小盧。&rdo;

幾個月來，盧蒙特對這個隨和的老闆已經有了足夠的認識，在他眼裡謝長炳的業務雖然極端差勁，但是卻是整個非洲最好的老闆。這個二十來歲的大男孩從小在教堂學校進行學習，算是歐洲人認可的&ldo;進化人&rdo;。同時也染上了自卑和低人一等的性格，直到從謝長炳身上體會到了什麼叫尊重。

又一個大男孩跑著到公司門口，喘著氣跟謝長炳用中文說道：&ldo;嗨，老大！&rdo;

這個穿著土到掉渣的黑人男孩叫巴薩，也是剛果族的男孩，沒有進過教會學校，但是聰敏的腦袋從小就學會了法語，性格中有著野性。謝長炳則比較喜歡這小子，跟這小子說話沒有心理負擔，不像跟盧蒙特，說話的感覺像是地主家的長工。

謝長炳打了幾下軍體拳，頭都不回的用中文說道：&ldo;喲，小子，不錯，今天沒遲到。獎勵你中午吃肉。小盧，去到市場買兩斤牛肉。&rdo;

聽到能吃肉，巴薩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嘴裡油滑的說道：&ldo;老大，你是這個！&rdo;說完給了一個中指。

&ldo;啪&rdo;謝長炳給了巴薩一腦勺，擺出他的僵硬大拇指說道：&ldo;是這樣，笨的要死，馬屁都不會。&rdo;

巴薩傻笑著重新比了大拇指。然後，從公文包裡小心翼翼的拿出用帕子包住的一小塊黃金，看過去有一盎司。

謝長炳詫異的問道：&ldo;小子，不錯啊，拉到大單子了？&rdo;

巴薩神秘的湊過來答道：&ldo;老大，有個大客戶說，只要我們價格公道，以後他們的黃金都從我們這裡走。&rdo;

謝長炳清楚，所謂的大客戶，走他的渠道，必定是見不得光的。謝長炳盯了巴薩一眼，冷不防的問道：&ldo;是剛統的貨吧？&rdo;

聽了謝長炳的話，巴薩差點沒有暈過去，剛統（剛果統戰陣線）是比屬剛果總督下令打擊的武裝組織，與他們勾結是要被砍頭的。

其實剛統連國內的農民講習所都不如，後者起碼有點步槍火統，而剛統還在拿著長矛和白人戰鬥。往往躲在大山裡，挖點黃金然後換點物資，挖來的黃金還要受到白人的盤剝。

謝長炳無所謂的收下黃金，淡定的說道：&ldo;收下吧，以後有貨只管來換。&rdo;

巴薩聽到謝長炳的話，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頭。巴薩知道這是老闆國家中最重的禮節。

&ldo;起來吧，給你們將多少遍了，是個人，就別彎腰，別磕頭。沒骨氣。&rdo;謝長炳拉起巴薩，不滿地踢了他一下屁股。

巴薩很享受謝長炳這種&ldo;小小&rdo;的懲戒。

這天之後，&ldo;金剛果信用社&rdo;的生意慢慢好了起來，巴薩的單子也越來越大，從一盎司、二盎司慢慢的到了一磅、二磅的交易。

不過，這一天，巴薩空手而歸，臉色灰黑。

謝長炳若有所悟的問道：&ldo;怎麼？出事了？&rdo;

巴薩顫抖的聲音中露出強烈的仇恨：&ldo;老大，剛統被白人打散了，礦區被白狗搶走了。&rdo;

謝長炳在房間裡踱了幾步，問道：&ldo;他們有多少人？&rdo;

巴薩詫異的抬頭看了眼老大：&ldo;兩千多人。死了三百多個，其他的跑散了，現在一千多人又一無所有了。&rdo;說完，忍不住哭了起來。

謝長斌問道：&ldo;白人有多少人？&rdo;

巴薩說道：&ldo;是白人治安隊的一個連，一百多人。&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