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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手腳沒事,自己不會穿嗎?”
翹楚心裡一冷,霍地坐起身來。
“你倒是終於肯和我說句話了麼?”
上官驚鴻語氣裡已沒有了剛才的頤指氣使,倒有絲自嘲的意味。
翹楚一怔,看他目光淡淡落到指上,她一笑,靠到床欄。
他食指上一排深深的牙印,是她昨晚咬的,準確來說,她要咬的本不是他,是自己的舌。
記得昨晚老鐵說,風浪尖上這些皇子註定是你死我活,所有誰都不會在大局穩定之前要孩子。父親死,兒女也不能倖免於難。
她聽罷怔了半晌,是啊,這個最簡單的道理,她這個學史的人怎麼忽略了,終究是那個法制的時代生活久了。
末了,老鐵說,翹主子,這孩子爺想要,爺對你……
對她怎麼樣,老鐵沒說,上官驚鴻深鷙的盯著她看,她當時又怔了很久,她這麼杯具嗎,在她已經不再愛他的時候,他真的愛上她了?
說不清那是什麼感覺,她只知道,過去的,已經過去了。她會遺憾,但不會回頭。想了想,饒有興味地問了他一句“沈小姐呢”。
上官驚鴻本專注的看著她,似迫不及待的等著她聽罷老鐵的話的答案,聞言沉默了很久,才道:“她將來會和我們一起生活,但我會待你好,待你最好。”
果然,沈清苓是他心頭永遠的紅玫瑰、白月光。她也笑了,趁著他不留意的茬兒,狠狠往自己的唇舌咬去。
上官驚鴻臉色一變,他的手很快,一手捏住她的下頜,一手手指塞了進去。原來他一直注意著她。
那一下她並不是開玩笑,咬的很狠,他的手指拿出來的時候,皮綻肉破,血汩汩的流,老鐵等人都驚呆了。
方明見狀拿了藥箱過來,想替上官驚鴻包紮,上官驚鴻冷笑,一掌打翻了藥箱,“翹楚,你這是威脅我嗎?”
她在他膝上,被他的掌風掃得微微一震,卻仍說,“除非你將我當死物一樣鎖著防著,否則,我要死,不難。”
威脅。
他說的對,她是在威脅他。
她要這個孩子。
她雖渴望自由,卻再也不願意就這麼死了,她會努力活到將孩子生下來。
當然,將孩子生下來的想法,她不能告訴他。否則,她的威脅將毫無用處。
他的眸光變的越來越灰暗,末了,捏著她的下巴,說,“你當真那麼不想要這個孩子?”
“是。”
她早有準備,答的毫不遲疑。
上官驚鴻又是一陣沉笑,良久,方輕聲道:“你有沒有想過,若我讓你離府,你和孩子都會有危險,我二哥不會放過你!哪怕我死了,你眼淚不流一滴,我二哥也不會放過你。你不笨,鐵叔說的話你怎麼就不懂?你就這般不怕死麼?沒有我的看護,你……熬不過今年!”
她一驚,她只想著要離開,一時確實沒有考慮到這些。
手,不由得按緊肚子。
圈在她心口的手掌慢慢移到她的肚腹,輕輕環上,不似動作溫柔,他的聲音冷冷的,“翹楚,我們訂一個協議吧。三天,你好好考慮三天,若你當真不念這個孩子,也不管你自己的生死,三天之後,我籤休書放你離去。”
他的話反讓她一震,他真的肯放她走?她警惕地盯著他,他眸光一黯,淡淡道:“吃藥吧,我只讓景清熬了兩帖藥,這是最後一帖,別再把它摔了。”
景清端著藥碗走過來,神色有些悽然。
她閉了閉眼,“三天之後,若我一定要走,你真的答應讓我走?”
彼時,他眼瞼輕垂,大掌溫柔的安撫著她的肚子,她卻嗅到危險不安的氣息。他就像一隻潛藏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