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過,已是開恩,奴又怎敢相救,求得舍妹留下一命,已是萬幸。”晴波又是深深一拜,接過樂梓由遞來的帶藥的藥,深吸了一口氣,毫不猶豫地喂夢容喝下了。
“很好,本王欣賞你。別話不多說,今日之事算是給你的教訓,知曉哪些人該惹哪些不該惹!”
“是,奴謹記在心。王爺饒命之恩,奴沒齒難忘,日後王爺若有何差遣,奴定盡心盡力。”
“好!只消你日後好好替本王辦事,本王必少不了你的好處,若你忠誠於本王,本王心情愉悅了,甚至可除了你們的樂籍,替你們尋個如意郎君。”
“王爺,此話當真!”晴波眼裡亮起了明火,須臾又覺太過失禮,將頭低下,但抖動的雙肩卻洩露了她的激動。似她們這等做皮。肉生意的,吃的不過是青春飯,憑靠容顏同技藝,尚可風光一時,可當人老珠黃時,留給自己的僅有一身的銅臭味,連個相伴之人都沒有。但若能除了樂籍,便有機會嫁給一個好人家,相夫教子,安安心心地過完後半生。
晏蒼陵將晴波的喜悅收入眼底,同樂梓由對視一眼,頷首道:“本王說話算話,只消你忠誠本王便可。”
“奴必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好!未免你背信棄義,本王需你立憑為證。”說罷,晏蒼陵便讓樂梓由起草一張憑證,讓晴波在上頭簽字印指紋。
末了,晏蒼陵又詢問了一些關乎恩人情況之事,得到確切的訊息後,便同樂梓由拂袖離去。
不想,他們竟在歸去的途中,遇上一人。
☆、第十三章·少年
“我當真是想不明,你為何要同晴波糾執如此多的時刻,直截了當些拿夢容相逼,不便成了麼。”離開樹林的小屋後,樂梓由不解地抱胸詢問身側之人,話裡是濃濃的不滿之意。
晏蒼陵失笑搖首,一雙眸子燦如天星,倒影著深邃明光,一字一頓地分析道:“這你便不知了,我且問你,你以為晴波這人如何。”
“如何?”樂梓由眉尖興味地一挑,摸著下頷興趣盎然,“我委實想不出合適的詞來形容,思前想後,不過‘厲害’二字罷了。”
“你也知她厲害,”晏蒼陵手指點了點樂梓由,“那我若拿夢容相逼,她這性子的人,會服氣麼。”
“你是說?”
晏蒼陵頷首:“晴波此人太過老道,不好對付,若想收買她為自己所用,必得先給她好處,再徐徐攻心,若是威逼利誘,反倒會將她逼急了。你當我起先為何故意受制於她,便是要將她捧高,使她放鬆警惕,輕視於我。站得越高,越是生怕跌得過慘,當我直刺她的過失時,她會因害怕而極其心虛與恐慌,失了鎮定,說話亦沒了分寸,而這時方是攻心的最好時機。我要讓她知曉,我能故意相讓將她捧高,亦有辦法讓她跌至谷底,前後不過在我一念之間!我非但要她臣服我,尚要敬畏我,明瞭我並非好欺之輩!”
“啪啪啪。”樂梓由不自禁地拊掌大樂,哈哈大笑:“高明,果真是高明!”他拍著晏蒼陵的胸口,搖首失笑,“不愧是堂堂王爺,智謀遠略不遜於常人,換做是我,定只想到逮著夢容的命,逼迫晴波了,哪還想到處處設計,讓晴波步步跳入陷阱。”
“你錯了,”晏蒼陵雙眸深邃,幽望著前方沒有盡頭的路,聲音空曠飄渺,一字一句直刺樂梓由的心扉,“這一計並非我想到的,而是……”他默默轉首,凝望笑容凝滯的樂梓由,“恩人。”
一口氣驀地抽回了胸口,笑容亦結在了臉上,樂梓由愣了愣:“你是說,此計是你府內的那恩人所想?”
晏蒼陵頷首,緩緩將今日出發前,去尋恩人的事一五一十道了出口,話音一落,樂梓由樂得再次拊掌,笑著單手撐上了晏蒼陵的肩頭:“我說,你當真是撿了個寶啊!不過說來,你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