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皆流露出對天子忠心不二的真情實意,聽得安天仁激動得幾乎熱淚盈眶。
這前後兩封信的內容孑然相反!
臨進宮前,吳其康還將這一份書信反覆地檢查了數遍,確信無誤後方敢離去,怎曉得,一入宮內,便被人動了手腳!
“不可能,不可能!”吳其康失了所有的分寸,奮力震開了侍衛的禁錮,近乎瘋狂地衝到張公公面前,將書信扯過,反覆縱覽數遍,確實同張公公方才所念的,分毫不差!
天子眼皮子底下,竟還有人敢動手腳?!
他腦中一片混亂,疑心之性顯現,將所有人溜了一圈,便將目標放置了張公公身上。
是了,張公公方才從安天仁手中接過書信時,是背對著眾人的,若是有心動手腳,此時此刻便可做到!
吳其康咬緊牙關,忿恨地瞪向張公公,若非殘存著幾分理智,他定衝上前同張公公欺身搏命,逼問張公公可是收了什麼人的好處,動手腳陷害他。
吳其康的目光帶著凌厲殺意,張公公被瞪得莫名其妙,眉峰一蹙,哼了一聲,擺過臉去,連對吳其康的一點兒同情都收斂了去。
“好你個吳其康,竟拿如此假證來糊弄朕!該當何罪!”
吳其康被安天仁驚得心驚肉跳,生怕自己的不軌之心被天子發現,當即咬牙下跪,接連叩首:“皇上!您乃天之驕子,對世事皆能明察秋毫,微臣縱使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欺瞞您啊!這封書信,許是微臣錯看,一時手誤拿錯,但反詩絕無作假,請您明察!微臣多年來,身受皇恩,又豈會生出謀逆之心,相反,季崇德流放千里,同親人分離,若是有心為之何事,亦是大有可能。”這話,是故意說季崇德有謀逆的動機了。
安天仁聽罷這話,猶豫不定了。他也是個沒注意的,一雙眼一會兒看向傅於世,一會兒又掃向吳其康,這兩人爭辯不休,一時半會也難分上下,他也不知該信何人了。最後拿不定主意,便將目光放至了王恩益身上,懇切地看著他,期望他能幫幫自己。
但王恩益低垂著頭,沉默不語,王恩益一黨,隨同安靜不言,場上一片沉寂,他們都深知,無論站出來支援何人,都不會有好事。
吳其康雖同大臣們關係不親,但到底是一個郡王,地位猶在大臣之上,其中背後牽連的勢力頗多,若將其得罪,可沒啥好下場。而傅於世雖地位不高,但同皇后有親戚之親,且在朝中說得上話,不支援他,卻也說不過去。
眼看局勢對自己愈發不利,吳其康篤篤叩首數下,心急如焚:“皇上,季崇德若當真無謀逆之心,為何還心虛派人將他劫走,又為何主使暴動,若真是為了如傅中丞所說的,設計微臣,那未免也太大費周章,得不償失了。”
安天仁頓了一瞬,摸著下頷深思,似乎吳其康說得也有幾分道理。
眼看希望正在眼前,吳其康趁熱打鐵道:“當時微臣還記得,劫走季崇德的人皆身著配所的囚服,顯然是南州配所逃出的犯人,而其中為首之人,有一雙藍眸,皇上您只需派人去查南州配所有無此人,此人是否已逃離配所,便知微臣所言是否屬實。尚有,當日微臣抓獲季崇德時,南州配所所長亦同見證了季崇德同他人謀劃暴動的書信,皇上也可招南州配所所長入京,當面詢問他。”吳其康算準了安天仁愚鈍,未有主見,易受他人言論影響,因而方丟出瞭如此長的一段話,將矛盾的焦點,從自身轉移到了季崇德被人劫之上。
“南州配所?”安天仁狐疑一聲,看王恩益毫無反應,只得自己做主,“查!去查,什麼都給朕查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皇上,微臣斗膽,既然要查,不如查個乾淨。”傅於世也不阻止安天仁,反而將眼角不懷好意地睃向吳其康,冷笑漫上臉頰,讓餘光瞟向他的吳其康,惡寒連升,無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