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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嗯,”晏蒼陵沉吟片刻,反問道,“此人既然是江湖中人,那他武功如何?”

許頌銘接話道:“此人武功似乎並不太高,暗衛跟蹤他數日,都未被他發現。某想,那人也應是因武功不高之故,方會在易容上下功夫。”

“這倒未必,”晏蒼陵眉心往深處沉去,“有些殺手,為了能成功混入目標家中,一手易容術也甚是了得。”

“嘶,”許頌銘一界文人,不知這其中的道理,聽之後抽氣了一聲,平素鎮定的臉上都逸出了不安,“王爺,那某豈非……”

“不必擔憂,那人若真發現了暗衛,早早便動手了,”晏蒼陵揮手道,“你可知那人性子如何。”

許頌銘語塞了半晌,搖首道:“某不知,聽聞暗衛說,此人脾性有些古怪,陰晴不定,王爺稍後我們前去,得小心行事。”

“嗯,”晏蒼陵將各種可行的法子在腦中過了個遍,拉著許頌銘的耳朵到了自己的嘴邊,小聲嘀咕著自己的應對之法。

“王爺,這能成麼。”許頌銘擔憂地蹙眉,“某生怕……”

“沒法子,”晏蒼陵臉上漾出一絲無奈,“我們得先試探此人,再慢慢從他口中套出璟涵之事,不然若將人逼急了便沒法子查下去了。”

“也罷,那我們便走罷。”許頌銘頷首,跟著晏蒼陵對視一眼,便一前一後地離去了。

經由許頌銘的帶路,晏蒼陵穿過一條陰暗的小巷,入到了盡頭一處偏僻的角落。腳步稍稍停住,入鼻而來的,便是一股腐朽的氣味,有些酸澀,又有些臭氣,各種古怪的味道混作一團,令人作嘔。

面前的棺材鋪,大門緊閉,並不算大,以棺材的長度而計,約莫只有三口棺材來長,鋪門上方,歪歪斜斜地掛著一方木匾,上頭龍飛鳳舞地寫著三個大字:棺材鋪。晏蒼陵一看,愣了半晌,別個人的棺材鋪好說歹說,都會灌之以某某氏,某某記幾字,以讓客人記著鋪名。這店倒好,坦然地省卻那幾字,也不在乎。

許頌銘輕聲細語道:“主子,便是這兒了。”

恰時日光被浮雲遮掩,影影綽綽只落下零星的一點淡光,打在鋪門之上,連一點黯色都無法使其褪去。

晏蒼陵一揚下頷:“叩門。”

許頌銘照做,只聽叩門聲在空蕩的長路流轉,沉寂得連一點兒雜音都聽不著,約莫半炷香後,門內終於有了些微的動靜。晏蒼陵灌注內力於耳,放耳去聽,只聽篤篤篤有節奏之聲穿透地面震入心中,聲音模糊難辯,猶如一口悶在籠中的鐘,明明近在耳邊,卻聽不真切。

晏蒼陵也聽不出,此音究竟為何,同許頌銘對視一眼,一同後退數步,而晏蒼陵也同時將目光遞給了隱藏四面八方的暗衛,讓他們伺機準備動手。

“什麼人?”一聲陌生之音慢條斯理地切入空氣,明明是晴天白日,卻讓晏蒼陵生出一股懼意。

蓋因這聲音古怪得很,一經傳出,便如帶著萬千蟻蟲爬入你的耳中,讓你全身發麻,渾身發顫,若這聲加上一聲疑問,便如一隻將死的耗子,懸在你的耳邊尖叫。

許頌銘也是一股惡寒,不識武的他被晏蒼陵推後了幾步,站在晏蒼陵的身後。

晏蒼陵薄唇緊抿,將身上生出的雞皮疙瘩撣了開去,震聲道:“開門!”

“你是何人?我為何要開給你。”

門裡傳出的聲音再次讓眾人打了幾個寒噤,晏蒼陵忍住身體上湧出的不適,沉臉道:“我是何人有何干系,莫非你不願做生意了?”

“生意?”裡頭的人,似燃起了興趣,聲音都拔高了幾調,尖銳的聲音猶如那被掐著脖子叫喊的公鴨,沙啞難聽。這人聲音落時,緊閉的大門也在一聲吱呀中,敞了開來,現出門內之人的正顏。

雖從暗衛口中已經大致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