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暄胡亂把自己臉上的淚痕擦乾,可是弄巧成拙,臉上的妝都被她弄花了。
周冶把她的安全帶解開,逗她說:「都成了小花貓了。」他邊說邊把她攬進自己的懷裡,輕輕地幫她順順背。
「周冶。」她嗓子有些沙啞,哽咽著叫他的名字。
「我難受,周冶。」她把眼淚抹在他的衣服上。
周冶舔舔嘴唇,發現無力感將自己裹挾,他此刻說不出什麼大道理來安慰她,說「生老病死是人生常態」嗎,這個道理誰會不懂?
他只能抱緊她,抱的再緊一些,把她揉進自己的懷抱裡,希望能緩解她一絲難過感。
他們就這樣抱了良久,她的情緒慢慢穩定下來,她主動掙開他的懷抱,抹乾淨自己的眼淚。她用沙啞的嗓子說:「走吧。」
周冶揉揉她的秀髮,幫她把安全帶繫上,他把那個靠枕塞進她的懷裡,跟她說睡一會兒吧,睡一會兒就到家了。
沈暄點點頭。
周冶發動了引擎,他時而不時偏過頭來看看她,過了一會兒,見她真的睡著了,微微起了鼾聲,他才放下心來。
她剛剛哭得太狠了,鼻子有些不通氣,睡覺時候的呼吸聲很大,可週冶一絲也不覺得吵,他反而覺得安心,這是她夢裡的交響曲。
周冶直接把車開到了他家樓下,沈暄這樣,他也不放心讓她自己回去住。車緩緩停下,她依舊在睡。
周冶見她睡得正香,眼角還掛著淚痕,一點兒也不忍心叫醒她。
他停好車,輕輕把安全帶解開,然後開啟車門,把她抱了出來。他的動作還是有些大,終究是把她弄醒了。
沈暄睜開惺忪的睡眼,吸了吸鼻子,才發現自己被他抱在懷裡,突然意識到自己懸空,她心裡一驚。可是看到他的臉的那一刻,她就把心放在了肚子裡。
夜色降臨,路燈已經亮了起來,繁星把夜拉長。
沈暄緊緊摟著他的脖子,將自己的臉埋在他的懷裡。
「周冶。」她嘴緊緊貼著他的衣服叫他的名字,聲音悶悶的傳到他的耳朵裡。
「嗯。」他發出好聽的鼻音。
「地瓜還在我家,我不知道它吃沒吃飯。」
這兩天一直在忙著劉靜的事,她就把地瓜獨自扔在了家裡。最主要的是,地瓜只是寄居在她家,她想著過幾天周冶就會把地瓜接走,所以客廳裡都沒安裝攝像頭。
兩天沒見這個小傢伙了,她也不知道啥樣了,心裡記掛得很。
周冶抱著她進了電梯,「不著急,一會兒你先去睡覺,然後我去你家把地瓜接過來。」
沈暄沒聽出這句話有什麼問題,她就這樣稀里糊塗地跟著周冶住在了他家,自此沒有搬出去過。
沈暄伸手把電梯按好,然後又把頭埋在了他的懷裡。電梯裡還有別人,沈暄覺得很不好意思,想從周冶懷裡下來,但又覺得不至於那麼矯情。
她抱著破罐子破摔的心態,索性就保持著現在的姿態,反正也沒人認識她。
電梯「叮」的一聲,沈暄被周冶抱著出去了,他聽見她輕舒了一口氣。
「怎麼了,害羞了?」周冶調侃她。
沈暄錘他,「你快點開門。」
「我怎麼開?」周冶無賴地說,「我的雙手都用來抱你了。」
沈暄要下來,他貼著她的耳垂不放她下來,然後把密碼告訴她。
沈暄被周冶放在床上,他曖昧地說:「家裡的東西你都熟悉,自己找就行了,我去把地瓜接回來。」
沈暄「嗯」了一聲,簡單洗了個澡,從衣櫃裡找了一件自己曾經的睡衣。她貼著聞了聞,沒有怪味,看來周冶把她的衣服照料的不錯。
她換好衣服,就裹著被子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