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並肩坐在沙灘上,一個痴痴地望著地平線出神,另一個微微低著頭溫聲細語地哄勸著那小痴呆兒,夕陽像是個潑墨弄畫的高手,無聲地往兩人身上傾注了一層沙灘的顏色,讓這幅畫變得有點不真實起來。
“現在不氣了。”鄂美老老實實地細聲回答,頭靠著夏耘也的頭,感覺硬邦邦的,卻讓她絲毫不想離開。抱著膝頭的手不自禁地抽回來,攬住夏耘也的小蠻腰,輕輕打了個哈欠……這樣的時間,這樣的地點,這樣的人和這樣的心情,讓她有點累了,好想睡……
“困了?”夏耘也問著,一邊把鄂美的頭放下來,順便伸平自己的腿,讓她更舒服地枕在上面。夏耘也知道自己惹鄂美不開心裡,今天難得沒和鄂美鬥嘴鬧彆扭。其實這樣她看起來才像是個大鄂美八歲的老師,平時簡直比王牧悠嘴巴還毒,光靠嘴皮子就能把鄂美點得體無完膚恨不得找團沒洗的襪子塞上她的臭嘴!
鄂美倦倦地點點頭,兩隻被海水衝得溼漉漉的腳丫互相蹭著,幽幽道:“老師,你說……我們會在一起多久……?”
夏耘也被問得一怔,心裡惶惶的有點難受,又不知道這難受從何而來,只好摸摸鄂美軟滑的長髮:“很久吧……我想要很久很久的那種……”
“你會嫁人麼?”鄂美悶在夏耘也的腿上,繼續問。
“不會,我爸媽都不在了,我會說服我哥的。”要論家長,夏耘也家裡就一個哥哥還算是,其他的七大姑八大姨一干拐彎抹角的親戚都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更是和夏老師八竿子打不著了。
“那我呢?我會嫁人麼?”鄂美像個一無所知不諳世事的孩子,連自己的事都要問夏耘也。
夏耘也聽出她鼻音重重的,知道鄂美在難過那堪憂的前景,忽然覺得心像是被裝進了保鮮膜裡一樣,憋悶得呼吸不暢。她是希望鄂美能夠成長起來,能夠有能力站在她的身邊,保護她,和她互相扶持,成熟得能夠讓她依靠,但是鄂美真的開始思慮這些問題、開始成長的時候,她又不期然覺得心疼了。與其讓鄂美這樣,她其實更希望鄂美能每天無憂無慮沒心沒肺地快樂,雖然她知道那樣的快樂必然不可能長久……
但是現在,她真的聽不下鄂美這樣的語氣了。夏耘也調節氣氛一般揪住鄂美的小鼻子,輕輕左右搖晃了兩下,佯作生氣狀:“你敢!你要是嫁人了,我不就成棄婦了?我可不會躲起來哭鼻子,我一定會衝到你結婚的地方把你的新郎揍到他親媽都不認識,然後把你搶走關起來,關你一輩子,看你還怎麼跑去嫁人!”
“噗……”鄂美實在是受不住夏耘也那故作炸毛的語氣,破涕為笑,“關起來又怎麼樣?你還能吃了我啊?誰怕你!”
夏耘也聽了這話,樂了樂,伸著脖子在鄂美側臉上親了一下,神經兮兮地笑道:“你以為我不能吃了你麼?”
作者有話要說:晉江受抽得春風盪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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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三十九】閃了 。。。
【三十九】閃了
梁恩斯同志很是心不在焉,或者更精確的引用一句俗語,叫身在曹營心在漢。她抽著拍攝兩個場景之間的短暫休息空隙,往自己的胃裡猛灌了三大杯不加糖特濃黑咖啡,差點兒把自己燙出胃穿孔來。
這也不能怪她,她不可抑制地想著祝靈犀,想她在家裡在做什麼,吃飯吃好了沒,睡覺睡飽了沒,最關鍵的是……是不是和她的“未婚夫”在一起。
那天早上她醒過來,“驚喜”地發現自己已然蹭到祝靈犀的懷裡去了,而且更讓她興奮的是,祝靈犀居然那麼自然地抱著她……就好像麵包抱著烤香腸,兩個人再用被子捲一捲,完全就是個包裝完整的標準大熱狗,扔到微波爐裡熱三十秒就可以直接餵豬了。
某小朋友得寸進尺地把臉往祝靈犀微微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