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盯著夏耘也消失在樓梯口,對夏耘也突然轉變的態度有一絲不解,不過也沒多想,轉過頭對梁恩斯道:“那……我也走啦!再見!”
“呃,再見!”梁恩斯呆呆地抬起手臂,機器人似的揮一揮,直到鄂美也消失在她的視線裡,她才察覺到一絲異樣的感覺。就是被冷落了的滋味……
不像眾人趨炎的歌星一樣,而像個普通人似的,沒人理睬,這滋味……還真挺不錯……
—————————————其實你就是個M!!!—————————————
地震了!!!
這天晚上,鄂美和宿舍的其他人還在紮成一堆兒練習劇本對白的時候,突然有人敲門,開了門一看,是隔壁的同學,一臉淡定地對她們說:“剛才地震了,好多人都去樓下操場了,你們要不要一起去?”
“嘎?地震了?”王牧悠一臉疑惑不解,“什麼時候的事兒?我怎麼一點兒感覺都沒有啊?”
“哦,”田然恍然大悟,“是剛才那‘轟’的一聲麼?我還以為是哪裡拆遷炸樓呢……說起來剛才好像還真晃了一下……”
黃松韻緊張兮兮地說:“沒想到平原地帶也地震啊……”
聽樓下操場上似乎已經亂哄哄的人聲鼎沸,鄂美扒著窗臺看了一眼,哎呦喂真是好傢伙,一操場密密麻麻的人哦,都穿著睡衣又披個大衣就下去的,有的乾脆連大衣都沒披!
“下去吧!萬一房子塌了呢?”不得不說,人都是怕死的,雖然大家表面上還很淡定,可是真的要逃命了,誰也都不願意自己呆在宿舍裡等著被活埋的可能性掉在自己頭上。於是幾個宿舍的人合計合計,什麼也沒帶,睡衣也沒換,抓了外套就一窩蜂似的下了樓。
大晚上的全校人馬傾巢出動擠在操場上,這還是大姑娘上轎頭一遭。於是好多平時見不上面的人都難得地再聚首,互相打著招呼,評論著對方的老奶奶風格碎花小睡衣或者阿拉伯風格寬鬆大睡袍。鄂美班上的一個男生洗澡洗了一半,就被室友驚驚惶惶的樣子給嚇住了,頂著一腦袋白泡沫、光著膀子穿著平腳短褲就衝了出來,成為了操場上一道亮麗的風景線……班裡的幾個愛搞笑的男生還拿他開玩笑,單膝跪地,洪亮的聲音大聲又深情地背誦著普希金那句“啊,美麗的女王,沙瑪汗的女皇”……
教師宿舍的人也都跑出來了。鄂美踮著腳望了幾望,卻沒看見夏耘也的身影,到看見祝靈犀披著個羊絨外套,悠閒地靠在一棵大梧桐樹樹幹上閉目養神。
鄂美顛兒顛兒的跑過去,禮貌地問道:“祝老師,怎麼沒見夏老師出來?”
祝靈犀認出她是那天夏耘也領到宿舍裡的學生,於是懶洋洋地回答道:“她在宿舍裡睡覺呢。”語氣平淡,毫不驚奇。
啥!鄂美的嘴巴張成了個O形……夏耘也你也太大膽了點兒吧!雖然這十有八九隻是個小震,但是全校的人都下來了,也足見大家對自己的小命有多在乎!萬一……萬一……鄂美咬咬下嘴唇,獨自一個人跑進了教師宿舍。
當班的看門大媽也跑出去避難了,於是鄂美毫無阻力地爬到了夏耘也的宿舍門口。
抬手敲門!
……沒人應。
抬手猛敲門!!!
……還是沒人應。
抬手猛、敲、門!!!!!!!
終於,門裡面傳來了不耐煩的回應聲,正是夏耘也那獨有的慵懶性感得不要命的聲線:“哎呀你煩死了,不能自己開啊!”
鄂美黑線,夏耘也十有八九是把她當祝靈犀了……
“老師!是我!快點起來開門!”鄂美在門外大聲喊,反正樓裡現在就剩下夏耘也一個人,也不怕吵醒別人了……
門裡面傳出窸窸窣窣的聲音,拖鞋聲,趿地聲,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