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明道:“別欺負我!我爸會揍你們的!”
話音剛落,張岷回來了,憤怒的聲音傳到車前,三人不語地朝外望。
“你幹什麼!”張岷吼道:“誰讓你開槍的?!”
胡珏登時蹙眉,推開車門要下去,卻被劉硯按住。
聞且歌握著槍,站在一邊挨訓,身後是兩名小分隊隊員,身上都負了傷,沒有人倒下,也無人死亡,然而脖頸上,手臂上的傷口昭示著他們的命運。
傷者還沒死,然而所有人都清楚得很,他們活不了。
聞且歌一臉平靜,張岷怒吼道:“我允許你開槍了麼!!出發前不是告訴過你!有隊友受傷了必須先帶他回來檢查!誰讓你當場開槍殺他的!!他不一定是被喪屍抓傷的!”
張岷越說越怒,以槍托狠狠給了聞且歌一下,聞且歌登時倒在雪地裡。
張岷調轉AK,朝向聞且歌,蒙烽馬上道:“張岷。”
張岷猶如被激怒的獵豹,蒙烽一手按上槍管,張岷才喘息著收起步槍,望向劉硯,眼神裡帶著懇求。
“三個人受傷,我還沒搞清楚狀況,這混蛋當場就開槍打死了一個。”張岷道。
張岷給另外兩個人檢查,收起手電筒,而後道:“你沒事。”
那人就像重獲新生,站著大哭起來。
“我呢。”另外一個人問:“張教官,我被感染了?”
張岷道:“你被咬傷了,目前還不清楚……”
那人道;“讓我回去和老婆告別,可以嗎,求你了。”
張岷道;“當然……上車吧。”
“地方查清楚了?”胡珏問。
“查清楚了,有牛,也有逃出豬圈的豬。還有儲糧,麵粉,乾麵條,穀倉裡還有不少米。”蒙烽道:“你們受傷的人注意別碰到家畜,這樣,張岷帶你手下的人開車運第一批食物回去,把受傷的人也送回去,待會再開車過來運走剩下的。胡珏,有沒有意見?”
胡珏道:“沒有,送他到籃球場上等,我回去解決。”
張岷麻木地點頭,疲憊道:“上車。”
張岷開車馳出村莊,蒙烽帶著劉硯與剩餘的隊員們去生火,把聞且歌綁了起來,放在角落裡。
雪越下越大,土製裝甲車馳出村落,停在曠野中,大雪溫柔地覆蓋了黃土高原,極目所望,天地間白茫茫的一片。
張岷沒有執行林木森的命令,把兩名傷員都載回了基地,讓感染的那人在籃球場外等候。
此刻已是夜晚十一點,胡珏去向林木森回報,劉硯開始檢修裝置。
夜間,外面的雪沙沙作響,哭聲仍時不時傳來,蒙烽睜著眼,忽然又想東想西的。
他低頭看著懷裡的劉硯,吻了吻他的臉。
“怎麼。”劉硯問;“胡珏怎麼處理的。”
蒙烽道:“他讓受傷的人住在籃球場後面的校舍裡。”
劉硯點了點頭,蒙烽又道:“張岷被降職了,王術擔任隊長。你知道我在想什麼麼?”
“你在想。”劉硯說:“如果被感染的是你,我會怎麼辦,是麼?”
蒙烽嗯了一聲,劉硯說:“你總喜歡想這些‘如果’。”
蒙烽說:“其實我挺想看你可憐巴巴,在外面把爪子伸進來,想拉一拉變成喪屍的我的手。”
劉硯道:“如果有那一天,你大可以不用客氣,盡情地抓我一下,然後咱們就可以關在一起了。”
“我不會的。”蒙烽嘲諷地說:“我可不會這麼便宜你,我會說,你必須活下去,連著我的份一起,親愛的。電影上不都這麼說麼?”
劉硯:“……”
蒙烽唏噓道:“劉硯,你要好好活下去。愛上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