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侄權作盤纏回家。切不可進京。”
張達不悅道∶“嬸孃是不肯寫信提攜小侄又非來戲言銀子可收回去。”言訖也不辭別竟悻悻出前堂而去。夫人不禁大為失色這且不題。
且說張達出了張府一路懊恨道∶“若他日得志必設法於他一家方可解恨。”忽又轉念道∶“適才送我銀時一時逞能未取如今身無分文舉目無親不若投河身死免受辛苦。”想到此時已是萬念俱實心中悽慘出得城來惶惶間欲尋溪河自盡。
行至荒郊迎面來了一道士模樣之人白長髯著一身青布衫子手執杖須左右搖晃精神十分清朗。
那道士劈面就道∶“切不可尋短見!論你日後定有富貴無涯。”
張達道∶“道長既知我欲尋短見諒心知我苦。怎說甚麼富貴?”
道人笑道∶“貧道善知過去未來之事怎不知你的委曲?今不如閹割進京做個太監可盡得榮耀。”
張達到∶“割了陽物豈不死去?且無路費怎能進京?”
只見道人就身內取出一包藥散並一粒藥丸付張達道∶“你將此藥帶回店去先取瓦一塊酒一瓶併火炭等物先寫一紙字放於桌上教店主見得並道我若割下陽物你可將陽物放在瓦上扇起炭火燒焦擂成細粉和一粒藥丸調酒灌下便可止痛。快將此藥散塗敷割傷處立即止血。再調養幾日自然痊安。另贈你白銀五十兩以作路費。”說罷將銀藥交付張達。張達收了拜仗在地∶“懇求大名好便異日報答。”
道人扶起張達朗聲道∶“貧道姓李名太白雲遊四方不求報答。你異日得志切勿傷害生靈足感厚情。”言罷化陣輕風而去。
張達心知是太白金星指點後日必有好處。即望空叩謝。旋即復入城來尋一客店住下。
張達心已定遂取了一塊方瓦並燒酒灰頭齊備寫下紙單放在桌上。向前對店主道∶“適才街上買一隻熱鴨頭且借刀砧一用。”
店主道∶“何不取來付小人料理料理?”
張達道∶“我自會料理不勞費心。”遂取了刀砧入房虛掩著房門店內心存疑竇但見張達眼帶淚痕不似吃酒之狀。又取刀砧不知何用?便悄悄從門縫偷覷。忽見爐內炭火炎炎上放一瓦那刀砧安置在椅上解開前面褲子露出那條黑昂昂的物件來。
店主正不知何故又見張達左手把那物提起放在桌上右手舉刀截下店主正欲破門大呼怎耐一聲響那物件已墜在地上。
張達忍耐取過藥散一撮敷摻在傷處遂跌倒在地血如泉湧。店主大叫苦也!急奔入房來已是面如臘黃人事不省忙叫幫夥進來道∶“此人與我無冤卻割陽物來害我們。當著人命如何是好?”
小二忽見桌上字紙方知其法。
店主無奈怕出人命只得照紙上所云把那陽物拾起放在瓦上不須臾間燒得焦黑擂成細粉。又將藥丸研破和燒酒調劑把著撬開牙關灌下。但見張達麵皮漸紅血亦止了。
二人共扶上床停了一會兒手腳回動翻身叫道∶“我好痛也!”
店主埋怨道∶“我與你無冤仇何故做這事害我?”
張達道∶“你不知我的苦情我就死了亦不過費你一口薄棺材更無人較討人命不必著慌。”
店主道∶“陽物有甚罪過割下了便可分得苦情?胡鬧一通!”口雖如此說心中著實恐惹下人命來。從此小心照顧。
又有道人藥散敷貼小心伺候十餘日始平復如日。
不多幾日張達已漸痊癒便想到∶“身邊只有十數兩銀子若還店稅無甚路費。”乃對店主道∶“多承好意得全殘喘。但飯錢房稅無從借處如何是好?”
店主已巴不得他早出門去省得麻煩便道∶“房稅飯錢客官另日得意寄來罷。今日痊安即可起程。”
張達稱謝收拾出門而去。正是∶
同車到處喜駿鸞花信撩人思未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