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字?”永琪順手將永璇練字的紙抽了出去,看了幾眼,冷冷地說,“刻板,過於匠氣。”
永璇心裡聽得那個氣,但是嘴上還是說:“弟弟多謝五哥指點。”
永琪見激不起永璇的怒氣,便又道:“聽師傅們說,你練武小有成就,不如與爾康切磋一下?”
永璇看著福爾康那摩拳擦掌的樣子,心裡暗罵道,你一個十幾歲的大小夥子欺負我一個九歲的小孩也不嫌丟人?而且出乎永璇的意料的是,那福爾康居然就直接動起手來。永璇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福爾康撂倒在地。這回秦嬤嬤等人急了,抱琴、司棋忙將永璇攙了起來,秦嬤嬤則攔在躍躍欲試的福爾康前,冷冷地道:“福侍衛,這裡是阿哥所,不是你辦差的地方,若沒有聖上的旨意,奴婢就要請福侍衛走了。”
阿哥所裡的動靜很快便驚動了門外的侍衛,幾個侍衛進來一看,好嘛,那個鼻孔朝天的福家侍衛居然將阿哥弄傷了,便忙將福爾康捆了。
“你們做什麼?”永琪怒了,“我的人你們也敢抓!”
幾個侍衛傻眼了,他們可是皇帝侍衛,福爾康也是御前侍衛,五阿哥居然說御前侍衛是他的人,你是嫌自己命長麼?
永璇也不想事情鬧大,何況事情鬧大對自己也沒好處。如今自己母妃已經病重不省人事,福家的靠山令妃娘娘已經是寵冠六宮了,自己離開府建衙還要幾年,犯不著跟令妃交惡讓自己後面的日子不好過。
永璇揮揮手,道:“不妨事,只是我與福侍衛切磋功夫而已。”
侍衛見苦主都不想鬧,便放開了福爾康。福爾康鼻子哼了一聲,便繼續仰著鼻孔跟著永琪在紫禁城裡大搖大擺地遊逛起來。
情已相遇何忍分離,且留新月共今宵。 一彎新月惹塵埃
“哦,今天永琪帶著兩個奴才去阿哥所了?”乾隆的眼睛眯起來了,盯著玉階下的侍衛道,“還對老八動手了?”
“奴才不敢隱瞞聖上。”侍衛很肯定地答道。
“知道了。”乾隆揮揮手,讓侍衛下去了。
一旁的小路子看著乾隆臉色不對,忙使眼色給殿裡伺候的人。小路子知道,乾隆這個時候會說一些話,而這些話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小路子,”乾隆感覺到養心殿的人少了許多,便開口問道,“你說永琪這是做什麼?”
“興許只是五阿哥小孩子脾性發了。”小路子自然不敢說永琪壞話。
“小孩子脾氣?”乾隆冷笑了一聲,“帶著奴才去阿哥所裡欺負幼弟,朕的這個兒子還真是有本事!”
小路子不敢接話了,乾隆怎麼說永琪那也是父親訓斥兒子,自己若是接了,那就是奴才教訓主子,一個“不敬”就足夠送自己去化人場了。
這一夜乾隆依舊翻了令妃的牌子,看著令妃姣好的面容,乾隆忽然覺得自己也年輕了不少。當年的寵妃高氏已經過世,後來的寵妃金氏已經臥病在床,而蘇氏則已經年老珠黃。每當想起這些自己愛過的女人,乾隆就有些“韶華早逝”的感覺。但是乾隆不是個會服老的人,他會找更年輕的妃子來證明自己還年輕,而令妃就是如此。
當年自己在孝賢皇后的宮裡見到她的時候,她還是一朵嬌嫩的雛菊;後來在孝賢皇后的葬禮上,這朵雛菊已經長大了,哭得那樣的傷心,彷彿是在雨中搖曳。正是那個時候,這個叫魏氏的女人才真正的入了他的眼。後宮女人那麼多,跟自己有過一夕歡好的也不少,但是能真正入了他的眼卻很少很少,而真正走入他的心的只有高氏與孝賢皇后。而現在,這朵美麗的菊花已經全然盛開,只等著自己去採擷。
令妃是一個極會開人臉色的人,否則她也不會從皇后身邊一個包衣奴才爬上皇帝的床,進而擁有了寶冊而成為一宮主位。令妃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