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黃羽翔一行與林綺思等人一併消滅,鄭家的人馬詐死脫身,另起爐灶。經過十餘年的苦心經營,鄭家在各地已是頗有氣候,只需將中原之局攪亂,便可以乘勢出兵,裡應外合,配合蒙古鐵騎,一舉傾覆大明朝,與蒙人瓜分中原。
眼下卻是陰謀敗露,林綺思、張華庭一個都沒有殺成,自己諸人卻是陷入了重圍之中,鄭家三十幾個族人都是臉有憂色,不知道如何是好!其實只需出得廳外,行到後花園中,便有一處秘道可以直達湘江邊上,只是被這麼多人圍著,便是想要擠出半步,恐怕也要踩到幾個人頭,想要脫身卻也當真不易!
“溫師兄!”趙海若的怒火頓時被點燃起來,猛然間縱起向龍皓天急撲而去,喝道,“賠我兩位師兄的命來!”袖劍如練,灑過一道寒芒,向龍皓天直捲過去。
這妮子說打便打,沒有絲毫猶豫。
龍皓天正要躲閃,卻見眼前一花,身前已是多了一人。
沈復言右手一伸,已是向趙海若的袖劍抓去。他的手掌奇大無比,彷彿一把大葵扇,向趙海若的劍上包去。
趙海若身形忽停,向沈復言怒目看去,道:“喂,你究竟想要幹什麼?說你是壞人吧,你卻一直在喝悶酒;說你是好人吧,你卻老袒護著這小子!”
這沈復言當真是高明之極,雖是以肉掌抓向趙海若的袖劍,但掌勢之間隱隱伏下了三個後著,趙海若絕對相信,若是自己不撤回劍的話,必會被他一把將劍奪去!
沈復言向她深深地看一眼,目光中帶著極奇古怪的情意,看得竟連趙海若也吃受不住,將俏臉掉轉了過去。若是她沒有被黃羽翔偷去了芳心,一片渾渾噩噩,恐怕會對他的目光視若無睹,眼下卻是讓她渾都起了一股躁熱之意。
“我只是奉了師命,要保證這些人的安全,其他的事情我可不管!”沈復言微微一笑,終是收回了目光,放到了黃羽翔的身上,“黃少俠,今日此事能否到此為止,他日有緣,咱們再見江湖!”
“那怎麼成!”黃羽翔還沒有回答,張夢心便搶著說道,“溫、秦兩位師兄的大仇豈能不報!”
黃羽翔少有的木無表情,道:“沈兄,如今已不是武林中的私相結怨,你們意圖染指中原,便是我們整個民族的大敵!換個一個時間地點,我當與沈兄把酒言歡,沈兄雖是一直沒有出手,但你我的立場已經註定我們必要兵戎相見!”
沈復言拔出塞子,又喝了一口酒,道:“今日流得鮮血已是夠多了,我不想再看到血染大地的景象了!黃少俠,你們看似多了很多幫手,但這些人恐怕頂不了一點用吧!真個要動上了手,恐怕你們也不見得能夠佔得了上風!”
眾武林豪士聽了齊齊大怒。對於大部份武林中人來說,面子卻是比性命還重要!所以,他們會為一個“劍王”、“刀霸”之名拼個你死我活。聽沈復言竟敢如此小視他們,都是惱怒不已,暗道:“你這個酒鬼,一會動上了手,非要將你的嘴巴打爛了不可!”
沈復言的表相實在太過平淡無奇,甚至還有些邋遢,除了黃羽翔這等天生對別人的氣機極為敏感的高手來說,別人只道沈復言是個平庸無奇之人。
沈復言將酒葫蘆系在了背上,突然踏前一步,雙目之中神光湛然,一股排山倒海的雄厚氣勢頓時狂湧而出。
立在前頭的武林人士頓時抵受不住,紛紛向後退退去。但廳中圍了幾百個人,都是擠在了一起,前面的人一往後退,頓時將後面的人的腳給重重踩住了。於是前面的人拼命往後退,後面的人卻是吃痛使勁地推開身前之人。一時之間,場中頓時一片大亂,俱是“哇哇”大叫之聲。
沒有想到沈復言光憑隨便展露的氣勢便可以引發場中的混亂,張夢心諸人都是面有驚色,始知這個酒鬼一般的人物是與張華庭同在一個檔次的絕頂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