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我等了你這麼久,為了這個讓我付出什麼都願意!
可是齊家琛,我雖然可以等在這裡,卻不能接受了。你不知道,當你看到我的那一刻起,我就早已沒了愛你的理由。
我知道就算讓你一個人生活,也沒什麼了不起。你那麼小就失去了父親,從此一個人只能靠自己,這樣的你,一直都可以,是不是?你可以遇到更好的女人,可以真正心懷坦蕩愉悅地在一起,會有人陪你一直一直陪在那裡,她會比我更加溫柔更加美麗、更討你的歡喜!
更重要的,齊家琛你要知道,任何人都會衷心祝福你們,因為她的母親不會叫黃翠玲,她不會有一個叫黃翠玲的母親……
一個月前,在齊家琛別墅旁的湖邊。
齊盛堯對齊家琛說:“如果你真想追究你父親的意外,我想,你似乎還忘了另一個更重要的人。”他說完,面色愉悅,路過鍾蕾的時候甚至跟她親切地打了個招呼,“丫頭,其實你不應該總是對我充滿敵意。”
在鍾蕾警惕而繃緊的神經下,她聽到齊盛堯溫文爾雅、而又低不可聞的嘆息:“你可能還不知道,你母親生前與我和家琛的爸爸都很熟悉。我能扳倒齊盛毅多虧你母親幫助,那個時候她是齊盛毅的特別助理。”
那一天,鍾蕾沒有如約踏進齊家琛的別墅,她徑直回到了鍾天闊的家裡。
“你媽媽和齊家琛的爸爸是大學同學,男女朋友。後來齊盛毅跟別人結了婚,你媽媽不肯放棄,選擇留在他的公司給他當助理。蕾蕾,我原不打算告訴你。自從你同那個姓齊的年輕人接觸我就警告過你,你媽媽也不會贊同你。她跟齊盛毅之間的關係並非一個恨字或者愛字能說得清楚。那個姓齊的男人負了她,她到死都沒放得下。”
鍾天闊似是一下蒼老了許多,嘆著氣,“我跟你媽媽是相親認識,很快就結了婚,可是婚後才知道,她所愛的、所恨的的一直都只有一個人——那個拋棄了她的初戀男友。你媽媽,執著了一世。”
“我知道你心裡恨著我,可是對於你媽媽……我並不是沒有真心愛過她。我提出很多次讓她離開齊盛毅的公司,可她就是不肯。我們的婚姻生活永遠都烙著齊盛毅這個標籤,再沒有一天平靜和安寧。”鍾天闊深深嘆息,不知是說給女兒還是說給自己聽,良久才回過神來,“我和你郭阿姨打算帶著小宇移民到澳洲,你也知道小宇的成績,在國內高考恐怕很難上到好大學,所以要提早打算。你……願不願意跟我們一起去?”
那一刻才知道,原來這十幾年來孜孜不倦的、對她父親的恨,由內到外,看起來是那樣可笑。一個受到了故意欺瞞被當作備胎而結婚的男人、從來沒有得過妻子真心愛意的男人,你想要去責怪他的不忠卻該從哪裡開始?
一個星期前,鍾蕾在避無可避的、整日連綿的提心吊膽中,終於接到齊盛堯的電話。
“我這裡有一些黃翠玲的舊東西,相信你一定會感興趣。”
“我不知道當初你是透過什麼手段威脅到我媽媽,可是今天我不會受你任何威脅。”
不料齊盛堯在電話那邊卻朗聲大笑,“你知道嗎?你媽媽上大學就是她們系裡的學生會主席。一所理工大學裡的女學生會主席,這樣一個厲害角色,誰又能威脅得了她。當初也是她主動找到我對付齊盛毅的,畢竟他負她在前,始亂終棄。”
鍾蕾的心咚的一沉,臉瞬間蒼白,“你什麼意思?”
“你應該瞭解你媽媽,她那樣的女人,除非她主動,否則你認為這世界上誰能勉強她幹她不願意的事情?”平靜而緩慢的語調自電話那端流出,卻一直扎到心裡,沒有一處不是扭在了一起。就算是對不起也好,就算是出賣也好,或許,是情非得已;或許,有什麼難言的苦衷。可是此刻,連這最後一絲希望都被撲滅得乾乾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