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而後我家小姐便同林小姐又回到了席上……”
我連忙插話道:“那時她們那一桌還沒有一齊到各桌上敬酒呢罷?”
彩元兒點頭,道:“挨桌敬酒是在我家小姐回來之後的事了,後來林小姐也因喝得多了,便未等散席,先行下樓回了房,陳小姐是同我家小姐和其他幾位小姐至散席後方回自己房間的,武、林、陳三位小姐晚飯均沒有去吃,一直在房中休息,直至今天早上。”
唔……這麼說來,武明玉昨天是在我下樓之前退的席,林浣霞是在我之後不久退的席,而陳綺羅則更晚一些,究竟林、陳二人誰的嫌疑更大呢……
——咦?!不對啊!若武明玉是在我下樓前回的房間,那、那我錯進了她的房間時,她——她在哪兒?
嫌疑·傳說
當我走錯房間的時候,武明玉並未在房中,照理她喝了那麼多的酒,退席後應當是直接回房休息,不該在外面亂跑亂轉才是,難不成她也像我一樣走錯了房間?但是醉酒之人應該是一沾枕就很難醒過來,她又是怎麼回到自己房間的呢?更何況據彩元兒所說,昨天是夏紅裳和林浣霞將武明玉親自送回房間的,就算這兩個人也喝了酒,不可能三個人同時都走錯房間吧?
我問向彩元兒道:“昨天你可看見過武小姐去了別的房間或是從別的房間出來麼?”
彩元兒偏頭想了一會兒,道:“彩元兒未曾注意,但想來武小姐應該沒有出來過,因我家小姐和另幾位小姐自吃罷午飯後便一直在廳內坐著繡花兒,她們還說,若武小姐睡醒出來,定要拿住好好笑話一番。由那時至晚飯,我家小姐同那幾位小姐始終未曾離開大廳,倘若武小姐從房內出來,必會被她們看見的。”
也就是說,不管武明玉退席之後去了何處,她回到自己房中的時間應該是我離開她的房間之後至夏紅裳一干人下樓來之前這一時段,那麼在此之間最有嫌疑作案的人……就是林浣霞。
如此來看案件脈絡似乎已經清晰了起來:首先在吃午飯時,林浣霞便有預謀地慫恿或親自參與了給武明玉灌酒的鬧劇,致使武明玉提前退席,林浣霞也許是為了使眾人認為她與武明玉關係不錯從而避免案發後被懷疑,便同夏紅裳一起將其送下樓去。假設武明玉被送回房後又離開這一莫明其妙的行為僅僅是出於意外或是某種並不重要的原因,那麼她就是在我離開了她的房間之後才回到了自己的屋中,並因醉酒而沾枕即睡。過了片刻,林浣霞亦藉口因多飲了酒而感身體不適下得樓來,先回了自己房間,而後由窗戶翻出去,正可以避開西門和南門值崗的下人,再由窗戶悄悄潛入武明玉的房間——這個時候眾千金小姐都在二樓用飯,樓外自是不會有人在,且武明玉因醉酒,恐根本記不起睡前去閂上窗戶,就算她閂上了,只怕林浣霞也早做了準備,只需用做密室的法子來個反其道而行,將線拴在閂窗木上,暈頭暈腦的武明玉閂窗時根本不會注意到那線,待她睡熟了,林浣霞便從屋外拽動線將閂窗木提起來,便可開啟窗子進入屋中。
接下來便是殺人,做密室,回到自己房中,今天一早再裝作不知情的樣子同大家一起出現在武明玉的房前……
暫時便以這條思路推理吧——那麼林浣霞又是如何燒掉外面那道橋的呢?
她的視窗的確是距那軟橋最近,雖不能走上前去放火,但也可以拉一條引線至她的窗內,從屋中點火燒橋,只是這一方法也容易被守在南門的下人看見引線起火的方向,從而暴露自己的位置。
不管怎樣,先去問問今早守南門的下人再說。於是隨意地同彩元兒又說了幾句,同她分開後直接找到了守南門的一位三十多歲的僕娘,東拉西扯地閒聊了一陣家常後,隨口問向她道:“嫂子昨晚至現在一直守在這南門外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