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胡言亂語說不清楚,傅容一肅,“說重點。”
“是那幅畫,將軍可還記得那幅送入宮的畫?”楊書勤一眨不眨地緊盯著傅容,在得到他肯定後唉聲嘆氣,悔恨莫及道:“若不是今日一見,我還不知那畫裡的人,正是夫人啊!”
音落不敢看傅容,低頭認罪。
交椅裡傅容緩緩坐直身子,灼灼視線落在楊書勤頭頂,面容肅穆,眉頭蹙起萃了寒意。
“你沒認錯?”
楊書勤撩袍一跪,“屬下擔保,絕對沒錯,請將軍責罰!”
傅容走到他跟前抬腳欲踢下,只覺耳邊凜冽寒風掃過,他沒事,手邊翹頭案卻裂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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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拜別紀修後,薛紛紛尋到一處玩具功放,裡面有各種賣給孩童的玩具,可以隨客人免費試玩。這地方真是個好去處,薛紛紛一遍遍玩過,樂不思蜀,從店裡出來後已是酉末。街上泰半店鋪關門打烊,暮色四合,路邊燈籠光線昏昧。
她不敢耽擱,拿上五千兩貴重山水畫往將軍府趕去,半個時辰路程硬生生被她縮短一半。
回到御雪庭時只覺氣氛壓抑,院裡下人多以一種“夫人自求多福”的眼神覷她,薛紛紛不解,款步步入正堂。
只見傅容坐在正前方,早已等候多時,深邃烏瞳掃來,最後落在她懷裡抱著的畫卷上。
他眼裡寒光一閃而過,起身朝薛紛紛走來。
第43章 一言九鼎
他氣勢逼人;正堂裡丫鬟深深埋著頭不敢看,薛紛紛不明所以;不過回來的晚了,何至於這麼生氣?
她把畫遞給一旁鶯時;“好好收著;丟了你可賠不起。”
這話不假,鶯時一個月才多少月錢;哪怕將她整個人賣了恐怕都還不起那五千兩。薛紛紛故意嚇唬她,果見鶯時正視起來;小心謹慎地捧著畫退下,準備收在匣子裡。
只是手中一空,便被傅容拿了過去,他展開掃了一遍;“夫人哪來的畫?”
薛紛紛還在對白天一事耿耿於懷,一想起就胸口憋悶。這麻煩是因他而來,是以順理成章地遷怒於他,“將軍沒看見底下落款嗎?這麼名貴的畫我可買不起,自然是有人相送。”
美人畫,山水畫,二者巧合得過分,想讓他不多想也難,傅容正色,“你一天都同誰在一起,竟這麼晚才到家!”
薛紛紛負手從他身側繞過,打定主意不透漏半字,“沒跟誰一起,就是外面太舒服愜意了,沒將軍那般糟心,我一時忘了時間。”
她有個習慣動作,便是撒謊時愛把大拇指握在掌心,這個動作極其細微,若是不留心根本察覺不到。
偏那隻惱人的鸚鵡不識趣地叫喚,自打薛紛紛回來便皇上皇上叫個不停。
傅容從她手上掃過,對屋裡下人吩咐道:“都出去,沒我命令誰也不許進來。”
說罷還著重看了眼季夏,季夏渾身一抖,顫顫巍巍地跟著幾個丫鬟退下。
薛紛紛覷他,挑唇一笑,“將軍支開旁人做什麼,是要跟我打一架嗎?”
傅容三兩步走到她跟前,將她小身板抱起架在肩頭,“夫人猜對了,別指望我手下留情。”
身子忽地騰空,接著腹部正好頂在他厚實堅硬的肩膀上,薛紛紛長吸一口氣,只覺得整個胃都不好了。她抗議地捶打傅容後背,但後者不為所動,氣急之下薛紛紛一口咬在他耳朵上,含糊不清,“放我下去!”
傅容不作聲,直到將她放在架子床上,沒等薛紛紛坐起來,他便俯身壓下,將薛紛紛桎梏在床板與他胸膛之前的一方天地。
“實話跟我說,今天出去見著了誰?”
薛紛紛揉了揉被磕疼的胳膊肘,皺起眉頭不情不願,“見的人多了,賣字畫的賣古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