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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平南王對他這一年經歷頗感興趣;拉著他不住地長吁短嘆,“你此一番與烏塔對抗,回京必定少不了獎賞加勳,聽聞皇上已經在宮中為你設宴;少不了排場。”放下酒杯一想問道:“百川你趕在軍隊前頭回來,可有讓皇上知道?”

傅容停箸,仰頭將杯中紹興一飲而盡,“實不相瞞,並未告訴。我原打算接紛紛回京後再上奏,如此也省去許多麻煩。”

聽聞此話平南王略一沉思,不得不說他舉動委實衝動了些,然而往深了追究,說到底還是為了自家閨女,便沒再說話了。“若是皇上得知實情,必然會對你有所微詞,屆時你且謹慎行事便是,凡事順著他心意。畢竟你此次邊關立下戰功,他不會拿你如何,甚至敬你分薄面。此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端看皇上如何決斷。”

此話不無道理,事後傅容仔細分析過形勢,同平南王所說大同小異。

然而紫禁城那位皇上……傅容握著酒杯若有所思,中間間隔一年,他的那點小心思如今不知如何。若是依舊分神在臣妻身上,日後恐怕不會善終,兩人之間必定要有個了斷。無論從哪一方面他都不在理,傅容眸中微光閃動,目前他要做的不過是靜觀其變,以不變制萬變。

期間又向薛謙詢問了薛紛紛近一年的身體狀況,適逢薛錦意在旁,薛謙便道:“錦意比我懂得多,你不如問他。”

傅容聞言不動聲色地朝薛錦意行了一禮,“如此說來,還要感謝六公子對夫人的照顧

言語間始終一派坦然,毫無作態。

薛錦意亦回以一笑,舉杯敬道:“傅將軍說得客氣,舍妹身體有恙,為人兄長如何能置之不理。”

兩人之間你來我往,暗潮湧動,面上卻一派和氣,私下如何只有自個兒知曉。

傅容因心中念著薛紛紛,眼下關係僵硬,未有緩和跡象,他自然得表態以求得原諒。奈何酒桌上熱情難以推脫,對方又是老丈人,傅容不知不覺已被灌下不少酒,雖略有醉態,但頭腦尚未清醒。

同薛謙辭別後便自動自覺地往遊思居去,一路上有丫鬟扶,皆被他揮手打發了。

傅容捏了捏眉心,劍眉微微蹙起,立在一處九曲橋前辨不清方向。湖面清澈,並未結冰,湖岸兩畔怪石嶙峋,草木常青,一條羊腸小徑蜿蜒向前,奈何分不清何處才是去遊思居的路。

睏意襲來,傅容索性單腿曲起倚靠頑石席地而坐,雙眼逐漸闔起,轉而沉沉睡去。

*

薛紛紛好不容易徵得孔氏同意,得以跟小豆花共睡一夜,自然十分小心謹慎。

一桶熱水泡得通體舒暢,罩上鶯時準備的象牙白褙子,天色已完,月朗星稀,薛紛紛看了眼八卦窗。傅容今兒下午在堂屋用飯,平南王又生性嗜酒如命,必然會舍了命地灌他,想來這會兒正不知在何處酣睡,有八成可能不會過來。

如此一想心中竟有些悵然,薛紛紛如夢驚醒般狠捏了兩下手心,不再多想,去到床上哄小豆花睡覺。

他白天睡得多了,現下沒有丁點兒睏意,能鬧騰得緊。捏著鶯時買給他的撥浪鼓不會搖,只會往床上摔,末了露出兩顆小白牙朝薛紛紛粲然一笑,張開兩手語句不清地喊了聲“娘娘”。

傅崢的奶水不是薛紛紛喂大的,而是請了專門的乳孃,如今才滿一歲尚未斷奶,時刻都要在旁伺候。彼時薛紛紛身體差,日日服藥,不能夠哺育嬰孩,再加上她本就奶水不足,是以小豆花長到了一歲都不知生母乳汁滋味。饒是如此依舊不妨礙他跟薛紛紛親,到底是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只消黏上薛紛紛便別想著再分開。

薛紛紛扶著他從床上站起,忍不住輕咬了一口他粉嫩嫩的臉頰,“今天來的叔叔你還記得嗎?”

小豆花唔了一聲恍若未聞,自顧自地掰著薛紛紛手指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