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爌也嚐了一口,立刻對這酒作出了評價,雖然他只是小小的品了一口,可嘴裡也是火辣辣的。
曹於汴一喝下酒,心裡就搞明白了個七七八八,這樣烈的酒賣二十文,當真是便宜到不能再便宜,在如今這糧價如此之高的北方,就是個怪胎,要說對半摻水了還能當酒賣,絕對不是虛話,這樣低的價格,趕腳販夫苦力都喝得起,想不賣出如此之大的聲勢都難……,這麼大的聲勢賣酒,也就是告訴大家,皇帝會賺錢,有門路,大家跟著皇帝做買賣才是正數,這是皇帝拿事實抽他們的臉啊!可比他們磨嘴皮子強一百倍。
曹於汴心裡苦得很,只喝了幾小杯,人就不省人事,倒在桌子上酣睡起來。韓爌看得直搖頭,和皇帝鬥,沒點本事,真的很難啊!拿他們以前的那些手段對付皇帝,基本就沒有什麼效果,除了在皇帝手裡一再的慘敗,還能幹什麼?要想和皇帝一樣,用正當的手段鬧出偌大的聲勢……,要有這個本事,就不是不繳稅派了,有這種本事的,都被皇帝搗騰成帝黨了。
“來福,來福!……曹老爺喝醉了,你趕緊派人把曹老爺送回曹府去,路上注意別顛著曹老爺,知道嗎?”韓爌又喊道,這酒是喝不下去了,曹於汴心裡有事,苦得很,一心求醉。他倒是沒必要陪著醉,都這把年紀了,還是別這麼折騰自己。自己也算是半個帝黨呢。
……
běi jīng城依舊熱鬧,朝廷裡似乎依舊是平靜得很。
繳稅派和不繳稅派之間的一場大爭鬥,明著來,明著去,以皇帝這邊的繳稅派大勝特勝而告終,不繳稅派絲毫沒有反抗的餘力。
從中元節就開始的水陸道場**會,依舊在舉行,絲毫沒有因為中元節的結束而結束,也沒有受兩派之間的爭鬥而停止,倒是越發的熱鬧起來,天下高僧大德,有道之士無不以能在京城裡宣揚自己為榮,今rì這個登壇說法,明rì那個開壇講經,京城裡,實在是熱鬧得緊。
原本繳稅派之爭,多是文人、官宦,有一定地位和財富的人在關注,事情也基本只和他們有關,京城裡的平民老百姓都是把這事當成談資,當成八卦來看,倒是沒有想過什麼參與的事,因為他們參與不了,也無法參與,不過,自從這番薯酒事件之後,在普通市民之中,也開始興起一種給自己分個派別的事來,以前他們是無法參與這些事,只能仰望著天上的神仙們打架,頂多就是議論一下誰誰誰有贏了,誰誰誰又輸了,罵一下世道不公,可如今卻不一樣了,好歹這番薯酒主要還是他們喝去了,雖然他們未必有多大的能量和資格說事,可等到他們用他們那微不足道的一二文錢為皇帝喝出一個“勝利”來之後,終於有很多人覺得,其實,也可以給自己安一個帝黨的“派”了,咱們也是支援皇帝的,雖然沒多少錢,也不能翻起多大的浪,可咱們就是一文錢,兩文錢的,給皇帝喝出一個勝利來,喝出了一個偌大的聲勢來,咱們就是要喝給那些官老爺看看,咱們也是不能小覷的。
不管是京城之中,還是京城之外,皇帝在普通民眾、底層百姓中的聲望,那是高到離譜,不管從以前的百萬移民,還是不虧欠邊軍的軍餉,還是後來的各種工場招工做事,都不曾虧待人這些普通人,這些普通人自然在心裡感jī,只可惜,皇帝離他們太遠,他們即便有心幫皇帝,也無能為力,朝堂上的事,不是他們這些小老百姓可以左右的。
皇帝和那些不繳稅派的爭鬥,他們這些小老百姓也不是不知道,每天的八卦不就是說得這些麼?可知道又如何?能有什麼用?能怎麼幫得上皇帝?有心而無力……
不過,這番薯酒事件,可以說,觸發了平民老百姓心中的那根弦。其實老百姓心裡都是有一杆秤的,誰好誰壞,大家都分得清,以前那是沒辦法幫皇帝,只能看戲,可如今也可以用自己微薄的力量支援皇帝,平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