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時代,卻是需要變革的一個時代,由舊的倫理道德所延伸出來的律法必定會和新的道德倫理價值相沖突,他們之間的矛盾,卻是必須要解決的。說得更簡單前衛一點,楊改革需要重新“立法”“釋法”,需要更新和改變的不僅僅是道德倫理方面的內容,還有隨之延伸出來的律法。
在這個時代,在倫理的層面上,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這一套東西,這一套東西,是適合如今這個時代的生產力的,在維護這個時代的穩定xìng方面有著不錯的用處。
但,顯然,這一套東西不可能再用到楊改革即將改變的世界裡,若是把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用到工業化社會,這無疑是滑稽的。難道那機器遇到父親了就多轉幾下?見到兒子來了就少轉幾下?這顯然不可能。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這一套東西,隨著工業文明的到來,已經明顯的落後了,伴隨著他延伸出來的律法,也必定是要落伍的。
楊改革在試著宣揚“民生,民權”這些東西了,這些東西,不管是好是壞,至少比“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這一套更加的適合工業文明時代,社會的倫理道德勢必要隨著生產力發展的變化發生變化,民生,民權這些東西也算是伴隨著時代而來了,當然,這是楊改革為明朝選擇的倫理道德範疇。
民生則代表著人的生命權,生存權,這是最基本的權利;而民權,則是個更廣泛的權利,就比如這取得工資的權利,比如受教育的權利。
楊改革雖然一直說自己要如何如何改革,要如何如何的變革,如何如何的,可實際,遇到這種事,也夠楊改革頭疼的。這種事,即便是到了二十世紀**十年代,也還有不少,可見傳統力量之強,改革可真的不是說說那麼簡單,所以,在很多人看來,以暴力革命來推動時代的轉變和社會的進步更輕鬆也不是沒有道理的,那樣的話,一切確實簡單明瞭,沒有自己這般繁瑣。
治大國如烹小鮮,楊改革覺得自己這已經不是烹小鮮了,這是在控制細胞級的物質變化。
“那卿家覺得該如何判呢?”楊改革問道。
“……回稟陛下……,這……”劉宗周頗為為難的說道。這事若是按正常的來判,估摸著,那個子女先得挨一頓板子再說,連帶著那個紅衣女子只怕也是討不了好的。這事如他說的,即便是有皇帝的女人去出頭,這事也不該鬧到公堂上去,鬧到了公堂上,那形式就完全變了。那個女子的婆婆以這個為要挾,也不是沒道理的。
楊改革早已接到這件事的報告了,也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見劉宗周為難,知道劉宗周為什麼為難。
對於這件事的解決辦法,楊改革也想過很多,覺得,唯一的辦法就是自己重新“釋法”,說立法楊改革還沒那麼大的口氣和能耐,至少得先試下水再說,在這種事上,即便是楊改革,也不敢說自己能以一己之力對抗幾千年的傳統。這份壓力之下,楊改革即便是以如今的能力和威望,也得掂量一下。
“既然卿家不方便說,那朕就說一說吧,怎麼判,按照朕的意思來吧……”楊改革倒是很利索的說道。楊改革不介意使用自己的皇權為這件事重新“釋法”,這正是自己這個皇帝的權利,特別是自己這個強勢皇帝該有的權利。
“呃……”劉宗周吃驚的看著皇帝,這確實是出乎他的預料之外,皇帝居然會聖裁這件事,難道就真的是為了那個女子?皇帝做事向來不是謀定而後動的嗎?怎麼今天如何感情用事?
“這件事,要一分為二來看,工錢的事,朕向來主張自食其力,誰勞動誰收穫的原則,誰做了工,這工錢自然是要給付到誰的手上的,自然該當由做工的人來處置這份工錢,斷然沒有自己做工了工錢讓別人收去的道理……”楊改革說道,這一條,倒是沒有太大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