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血色的慘白臉映入他的眸子,她的睫毛上眼角,還掛著未乾的淚痕,她的眉心甚至都還顰著心痛的幅度。
該是對他有多恨才能在昏迷之後都保持這樣的表情,他的心,也跟著痛了。
他不能讓她死!
冷清寒在和秦修糾纏,冷騏夜彎身抱起一念,一步步走出地下室。
殷紅的血不斷地向外湧著,染溼了他的新郎服,和他的心,每走一步,都是在刀刃上,那鑽心的痛不是槍傷帶來的,而是她委屈的表情,他都不敢多看。
在鐵門口,男人還是不堪重負地跪倒在地上。
“怎麼辦?好像不能帶你走出去了呢?”他用沾滿血的手將她的手握在手心,在她的手背上烙下一吻。“念念,你才是我的妻。”
在眾人和牧師的見證下宣了誓,又交換了戒指,即使就此死去,也是無憾了吧。
柏崇遲遲不見人出來,這才趕過來看,只看到渾身是血的冷騏夜將昏迷的一念抱在懷裡,眼睛紅紅的,是哭了。
“夜。”他快步走過去,被一念胸前染血的一片嚇住。
“你來了,快點把她送去醫院吧,現在還來得及。”冷騏夜看到柏崇,長吁一口氣,將一念交付上去,“快點把她送去醫院,還來得及。”
他反正是沒有力氣了,馬上警察就會過來,他不想把她牽扯進這件事情。
柏崇不費力氣地將一念抱起,轉身欲走,“夜,你愛一念嗎?”
“媽的,這個時候還問什麼愛不愛的,救命要緊。我知道你喜歡她,好好照顧她,不要讓她有事。不管我有沒有事,和她都沒有可能了,你放心地帶她走吧。”
天知道無所不能的冷。oss吼出這番話的時候內心是多麼痛苦,他想他估計是活不了了,她如果被救醒,肯定會因為今天的事情而憎恨他,兩個人無論如何是不可能在一起了。
當時的冷騏夜並不知道自己會在三年之後因為這個承諾而被折磨得發瘋。
“我會好好地照顧她一輩子的。”柏崇深吸了一口氣,帶著一念轉身離開。
冷騏夜低頭看了眼那流血不止的血窟窿,全身痙/攣了一下,向地上歪倒下去。
安童生揹著安巖,站在遠處的衚衕裡看到這一幕,吸了吸鼻子,快步朝柏崇追了上去。
……
四周的灌木叢中,幾隻烏鴉悲慼地哀鳴了幾聲。
一念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的臉已經打溼,慌忙抬起揩拭,背過身去。
冷清寒淡淡一笑,平日裡吊兒郎當的氣質絲毫不存,又是煩躁地掏出一支菸,欲要點燃,卻洩憤一般扔在地上碾碎。
他怎麼也沒想到,三年前他堂哥死裡逃生,三年後卻飛機失事,死於意外。他一開始也陰謀論,不信飛機會真的失蹤甚至出事,可經過調查之後,確定機毀人亡,無一生還。
若不是這樣,他也不會私自決定將這件事情告訴她。
“我一直以為,是柏崇救了我。”
雙肩顫抖著,一念的聲音帶著哭腔,糯糯的,在空曠的墓地響起。
因為當時醒來時自己已經在醫院,而柏崇就在旁邊,她一直以為是柏崇把她救了出來,甚至因為那絕情的一槍而憎恨那個男人,卻不想真相是這個樣子,夏雪犧牲了,他也差點死去。
難怪他的腰上有猙獰的疤痕,原來是三年前留下的。
“人的眼睛雖然畫素高,但是能看到的卻不一定是真的,要想看清事實,還得用心去感受,當然,女人往往比較感性,看不到事實的真相也情有可原。”
深陷愛情裡面的男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