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起來,長長的裙襬拖在地上,掌事姑姑最看不慣別人一副年輕漂亮的模樣,上前踏出一隻腳狠狠的踩住了念清歌的裙襬,沒有發覺繼續朝前走的念清歌一個踉蹌直接趴在了地上,摔成了狗吃屎。
她的方向恰巧衝著門外。
外面幹活的宮人們見狀毫不顧忌的放聲大笑起來,讓念清歌尷尬不已。
她想再次從地上爬起來卻發現裙襬被掌事姑姑牽制住,壓根兒起不來,她細弱如蚊:“掌事姑姑,你能放開我嗎?我沒辦法起來。”
掌事姑姑的手心裡多出了一大捧瓜子,她悠哉悠哉的晃著身子,一邊‘嘎嘣,嘎嘣’的嗑著瓜子,一邊居高臨下的睨著她:“在這浣衣局裡還穿的這麼漂亮幹什麼啊?給誰看啊?”
念清歌緊緊的攥著自己的袖袍沒有作聲。
掌事姑姑見她不理自己以為她裝清高,一股子火氣‘噌’的一下子上來了,彎下腰,迅速的揪起念清歌的長裙襬。
‘刺啦’一聲劃在空中。
念清歌的裙襬就這樣被掌事姑姑扯了下來,長裙變成了短裙,露出了纖細,光潔,白嫩的小腿。
一個激靈讓她下意識的蜷縮起小腿,不希望被別人看到。
掌事姑姑拎著那殘缺的裙襬扔到了外面,朝其中一個宮女吼著:“給,拿回去給大家當擦腳布去。”
起鬨聲不絕於耳,掌事姑姑大搖大擺的朝門外走去,嘴皮上還粘著一個瓜子皮,看起來特別招人厭惡,嗓子裡哼著小曲兒。
念清歌的委屈就那樣噎在喉嚨口,吐不出來,吞不下去,難過極了。
有些眩暈的她起身後,小手扶著粗糙的門框,細細的木刺而扎進了她嬌嫩的肌膚裡,她連忙用另一隻手去摸,卻發現更痛,木刺太小,根本找不到在什麼地方,那種刺痛卻又拔不出來的感覺讓她幾乎窒息。
掌事姑姑還在那邊催促著,念清歌毫無辦法,只好作罷,硬著頭皮朝外面走去。
‘砰’的一聲。
冰涼的水花濺到了她的小腿肚上,面前放著三大木盆的衣裳,堆的像小山一樣高。
念清歌二話沒說,彎下腰想要幹活兒,掌事姑姑一腳踹掉她的手,瞪大眼睛吼道:“誰讓你在這兒洗了?端著衣裳去那邊洗去。”說著,掌事姑姑的眼睛瞥了撇浣衣局的一個石階上。
堅硬的鞋底兒踢的念清歌小手灼痛,趕緊揉了揉,而後吃力的端起那重重的木盆朝石階走去。
端完最後一盆,念清歌的額頭就已經佈滿了一層汗水。
掌事姑姑一邊嗑著瓜子一邊悠哉的走來:“自己打水去。”
念清歌沒作聲,默默的拎著木桶走到了井口邊,咬著牙提上來了半桶水,掌事姑姑低頭一看,立刻不樂意了:“你打這半桶水有什麼用?給老孃重新打。”
掌事姑姑力大無窮的提起那半桶水,‘嘩啦’一下子澆在了念清歌的身上,她從頭到尾溼的透透的。
水的衝擊力讓念清歌差點栽倒在地上,鼻子裡,耳朵裡,嘴巴里灌滿了冰涼的井水,她拼命的咳嗽著,只覺得不能呼吸了。
輕薄的衣裳緊緊的貼在身上,那凹。凸有致的身形暴。露在眾人面前。
一個個的視線都落在她身上,各色的神情都有,羨慕的,嫉妒的,恨的。
掌事姑姑火冒三丈的將手心裡的瓜子皮兒全部扔到了念清歌的身上,拍了拍手心裡的殘渣,招呼著看熱鬧的宮人們:“看什麼看?既然她不想穿衣裳,就給她扒了。”
看熱鬧的不嫌事大。
長時間在浣衣局幹活兒的宮人們都有些頭腦不健康,心理不健康,見不得別人的好,既然有這種發洩情緒的機會她們又怎會輕易放過呢。
面面相覷一番,眼神相互交流中就已篤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