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郎中的話,念清歌小產好幾日了。
離辰逸的心如被撕裂般疼痛,撲過去握住念清歌冰涼的,軟弱無骨的小手。
她是遭了多大的罪,受了多大的苦。
那郎中是個心善的,特意回去抓了一些草藥讓離辰逸按照方子煎藥,並讓念清歌服一些薑湯水來驅寒。
“你是她什麼人?”郎中打量著離辰逸和念清歌,看著他們的長相衣著只覺得他們不是普通人。
離辰逸語塞,而後有些猶豫道:“我是他相公。”
“把她身上的髒衣裳全都換掉,替她清洗乾淨。”郎中一步步囑咐著:“當相公的怎麼不注意一些,若是再拖個幾天,她恐怕就沒命了。”
說罷,那郎中打著哈欠離開了客棧。
念清歌惶惶不安的皺著眉頭,消瘦的小臉兒沒有一點血色,離辰逸猶豫了許久,許久,他握著她的手溫柔的放在自己的臉上,似是喃喃自語,似是說給她聽:“清歌,別怪本王,本王既然帶你離開了那個地方,就不打算再讓你回去受苦。”
粗糙的木盆裡盛滿了溫熱的水,他顫抖的手指將念清歌的腰封解開,將她染滿鮮血的衣裳脫掉,她白希的大腿上全是血漬,離辰逸剜心的心疼,他細心的將乾布弄溼從頭到腳將她擦乾淨,而後將自己的中衣脫掉替她穿在了身上。
瓷碗裡滾燙的湯藥涼的有些溫,離辰逸把她攬在懷裡,讓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上,含一口湯藥而後慢慢的將湯藥渡到她的口中去。
這樣反反覆覆,週而復始。
天空,漸漸浮了一層魚肚白的顏色。
當念清歌醒來的時候,離辰逸正疲倦的趴在了塌沿兒上睡了過去,她手指微動,警惕的離辰逸猛然驚醒。
“你醒了。”離辰逸沙啞的聲音蘊著一抹驚喜。
念清歌蝶翼的睫毛微微抖動,疑惑的凝著周圍陌生的一切,乾裂的唇瓣兒緩緩張開:“這是。。。。。。哪兒?”
“宮外。”離辰逸淡淡地說。
“宮。。。。。。外?”念清歌詫異。
她閉上眼睛細細的回想著昨夜所發生的一切,她模模糊糊的記得在冷宮看到了離辰逸,可是她一直覺得這是夢。
“原來。。。。。。這不是夢。”念清歌斷斷續續的說,凝著白色的牆壁,心中有說不出的淒涼。
“你的噩夢過去了。”離辰逸溫柔的替她撩起額間細碎的髮絲:“本王會帶你逃出噩夢,本王再也不會讓你受到傷害了。”
那些痛那麼的真實,真實的讓她窒息,念清歌的眼角流下了眼淚,聲音淒涼:“離親王不是恨我麼,若是我死了你不就可以報仇了,你不就可以讓他嚐嚐你失去煙兒的滋味兒了,那你為何還要救我。”
垂著睫毛,念清歌別過頭去,混身止不住的顫抖。
“本王后悔了。”
離辰逸的沉香氣息以一種全新侵蝕著念清歌的鼻息,他俯下頭,淬不及防的湊近她的耳畔,撩起她的髮絲,沙啞的聲音帶著濃濃的懊惱:“本王。。。。。。愛上你了。”
因為愛上你了,所以才後悔了。
因為愛上你了,所以不捨得利用你報仇。
因為愛上你了,所以你不忍心看你受傷害。
尷尬的氣氛凝在空中,二人呼吸教纏的聲音清晰可聞,離辰逸輕嘆一聲:“起來喝藥吧。”
念清歌微微一愣,離辰逸將她扶起來,伸長了手臂想讓她靠在自己懷裡,念清歌的視線不經意落在自己寬大的月白色的中衣上,她心裡一緊:“我的衣裳誰給我換的。”
水眸撞上離辰逸黑曜的眸子,念清歌慌亂的閃開視線,小臉滾燙,抿著唇默不作聲。
一碗湯藥喝的念清歌乾嘔不止,她劇烈的咳嗽